从屋子出来,外面此时正是星光点点,李二手中拿着一封谏奏半晌无语。长安城外大军已经围城近半月,不退、亦不进,通过探子打探的消息,李二知道突厥内部出现了问题,很严重的问题,不过至于是主将不和还是别的原因,李二也不知道。
只是昨夜收到密报之前,李二还在想着如何利用这一次的机会,但直到收到这份密报之后,李二才确定下来。密报是关于李承言的,那个孩子对于局势一直很了解。不管阴谋阳谋用的都很熟稔,他也曾经与王子期探讨过这类事情,只是对方摇头,那些东西,他从来未曾教过。
这是一个很有智慧的孩子,这种近似于妖孽一般的存在连李二都觉得异常费解。又看了看手中的走着,再三思量,最终还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火折子!”
轻轻点燃那封密奏,而后从怀里掏出只铁皮筒子,筒子做的不是很考究,仿佛随随便便就卷起来的一般,铁是铸铁的,很脆,李二想了很久也没有想明白这东西究竟是做什么用的。
用火点燃了铁筒后面的一根尾线,看着那麻线“呲呲”的燃烧,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想起侍卫交代这东西的用法,随意的朝着台下一扔,便站在门口远远看着,半晌之后,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承乾办事~终究还是有些想当然了。”李二在接到密奏之后就一直没有效果,像是有些担心,又觉得有些悲伤,福伯跟了李二这么多年,真还未见过李二有过类似的表情。
“殿下还.....”
“轰~”
李福的话只说了个开头,便同李二一脸呆滞的看着廊下轰然而起的烟尘,巨大的黑色烟雾腾空而起,破碎的铸铁片夹杂这劲风四处呼啸,廊下的汉白玉扶手被气浪推起老高,而后“啪”的一声落在地上。
巨大的轰鸣声惊动了禁卫,无数顶盔掼甲的禁卫水一般的涌了进来,只是离得近了,好似见着鬼一般呆愣愣的看着地上的一切。
一个半尺深的大坑,周围两丈方圆尽是四散的碎石以及黏土。整个长廊仿佛像是被挖去了一块,周边的树木周边亦是落叶满地。
李二挥了挥手,看着退下去的禁卫嘴角泛出一丝微笑,渐渐的变成哈哈的轻笑,而后越笑越大声,越笑越张狂,直到笑的实在喘不上气,这才站起身子,深深的吸了口气大声吼道:“天佑皇儿!天佑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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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德武德九年九月初十,夜。
白云若纱,月色如雪,程咬金坐在大帐中看着李二传来的军令久久不语,命令很简单只有八个字,“驻守原地,不得擅离。”
很奇怪的一封军令,不过这是众臣商议出来的结果,程咬金就算是反驳也没什么用,看着军帐中一众军士,苦笑一声道:“撤军!固守晋阳。”
“将军!”
众军士奇异的看着自家将军,虽想在争取一下,但看着他无奈挥手,也只有忍了下来,咬了咬牙,转身出门行令去了。
尉迟恭、李靖、侯君集、牛进达、等人亦都是接到了同样的一份军令。
“啊!”侯君集抽刀劈翻了他所见到的一切,在他看来,这封奏报更像是一困巨大的绳索,捆着他,不能脱身。
就在昨天,他手下的三千多虎豹骑,全军覆没,甚至连尸体都未曾留下一只。
就在众人猜测李二此行究竟何意的时候,驻扎咸阳的李绩却是接到了另一封不一样的军令:“巨响为号,整军备战!偷袭颉利大营!”
送死一般的军士调度,李绩眯着眼睛留下了泪水,他甚至一度怀疑李二想除去他。当打开第二封书信的时候,李绩愣住了,半晌之后才苦笑一声,对着属下说到:“整军!备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