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克萨哈虽然生气,可是也不能真的把所有军官都给砍了,要是这么干了,自己也就别想带兵了,全体放羊得了。
而且,很快的,苏克萨哈就反映了过来,堂下至少有一半是自家的奴才,刚才这一切都是自己的想象,什么嘲笑之类的,根本就不可能发生在这些人身上。
在内心中自我安慰了一阵之后,苏克萨哈把注意力重新转移到了现在的局势上来。“行了,之前的事情就不说了,现在这个局面,大家都说说到底应该怎么办吧。”
“主子,现在,北面是陈信亲自带领的一支军队,他们已经占据了安州城,奴才认为,以我军此时的状态,不宜攻城。”
这名正白旗军官的话得到了在场大多数人的认同,在经过了长达三个多月的围困战中,这些后金的军官已经深刻领悟到了,不要进攻煊军占据的坚城硬寨,那纯粹是在找死。
苏克萨哈虽然不服气,可是,如果让他选择的话,也真的不愿意去进攻陈信占据的城池。只能捏着鼻子示意大家继续。
“北面不能去,那么现在就只能南下了,不过从现在陈信敢于轻兵而进,占领安州的情况来看,南面之敌的实力恐怕并不如我们之前预计的那么乐观。”
“所以呢?你们的意见是什么?”
“主子,当务之急,是要弄清楚敌军的准确人数,还有上京那里三万多人马的具体情况,到时候,是打是撤,我们才能定下章程啊。”
“主子,塔拉说的没错,这陈信确实有些道行,原本以为他对阿敏忠心耿耿,毕竟他每年卖出来的鸟铳,那质量可真的是没话说,我女真勇士中也有很多愿意使用这鸟铳,可是从最近几个月的战斗来看,这几年陈信是波藏祸心,他藏了不少东西,现在他的手中有什么牌,谁也不知道,奴才觉得,此时不能贸然出手。”
“奴才附议。”众多正白旗的军官一起点头同意。
其他旗的女真军官也没什么不同意的“大帅,我等也是这个意见。”
“好吧,那就多派出哨探,一定要把敌人的情况给我摸清楚了。”
满堂的赞同慎重,只有宋先生站在一边,默默的算了一下军中粮草的情况后,紧紧皱起了眉头,不过他并没有在这里出言干涉,在后金,作为汉人的他,必须懂得明哲保身之道,在大家都同意的事情上指手画脚,可不明智。
“希望不要耽搁太久。”
之后几天,后金军的哨探和煊军的侦察兵之间不断的进行着交锋。
侦察搜索部队的一个班,全员穿着枯黄色的吉利服,趴伏在一片枯草丛中,仔细观察这远处的敌军。
秀才把情报全部记在了小本上,然后仔细装好。“班长,敌人数量太多了,咱撤吧。”
班长还在观察敌情,旁边的老四小声说道“现在不能撤,这一队女真骑兵还在马上,我们的马在200米外的山坳,这个距离上,没等我们到马跟前,敌人就会追上来。”
“哦”秀才应了一声,然后发觉有些不对,平日里话最多的嘎子怎么今天一句话都没说啊,转头望去,嘎子居然在一片凹地内仔细的保养着枪械。
“嘎子,你怎么这个时候还弄这个,只要把消息传回去就行,我们可不是来打仗的。”
嘎子头也不回,用沾了枪油的棉布一点点清理着每一个拆卸下来的机构,擦完最后一个零件,又开始认真的组装起来,几个呼吸间,一柄虽然满是划痕,但却亮闪闪的转轮手枪出现在了嘎子手中。扳动击锤,然后击发,没有装填弹药的手枪发出一声清脆的火石撞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