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静静的听着,他没有出声,他明白,温晴的记忆已经彻底的恢复了。虽然这对她而言是好事情,但同时也意味着她想起了往日的辛酸苦辣。
“我五岁时,我爸爸认识了另一个女人,一年后他与我妈离婚,从此我便跟着我妈生活。我爷爷参加过解放战争和抗美援朝,他一直看不起我爸的所作所为。我妈妈一个人抚养我很难,一直都是我爷爷在自助,直到我长大。后来爷爷让我去报考飞行学院,再后来你也知道了。刘明哥是刘建国的儿子,我爸希望我嫁给他。”
温晴倏的站起来,走到窗前道:“他和那个女人又有了一个儿子,他对我多年来不闻不问,在我长大时,却想干涉我的婚姻,我与他争吵,他那时候说的话,就跟之前尤叔跟他女儿香莲说的一模一样。当时我听到这句话,怒火中烧,说起来恰好你坐在我旁边,谁让你朝三暮四的,也是你活该!”
沈嘉这才明白自己成了温晴的出气筒,他哭丧着脸道:“师姐,我这不是被逼的嘛,我跟你说过这中间的来龙去脉啊。”
“我不管,你们男人,天生就是花花公子,我没上去爆揍你一顿,算便宜你了。曲小乙和吴诗涵多好的女子,竟然看上你这种人渣,你要是以后敢嫌弃人家,看我不收拾你!”
沈嘉呆呆的坐在床边,突然间身边多出一个女权主义者,而且还是明代,这可有点棘手。
“师姐,你现在有没有好点?如果好些了,你去和小乙她们打个招呼,大家都被你吓着了。”
“哼,这算什么,等些日子,我想去江南转转,怎么样,给我点银子花花!”
“不行,坚决不行,师姐你不知道,这个时代单身女子外出,危险多着呢,等我有空了,我们一起去。”
“等你有空?恐怕我那时候都走不动了!”
沈嘉对上温晴,显然嘴笨至极,无奈之下,沈嘉只好央求道:“师姐,再等我一年,我保证一年后带你风风光光下江南。这是男权社会,你一个女子抛头露面,很不方便的。”
温晴一脸不情愿道:“可在抚顺呆着实在是无聊啊!”
“要不你帮我看着那些工坊,或者筑城,或者那个嘉禾坊给你玩?实在不行,你来军营?”
见沈嘉心诚意切挽留,温晴叹了口气,不再坚持己见,点点头答应。
*********************
夜里,东郊的教堂内,约翰·亚当将一封信递给一位青年,然后说道:“迈克先生,这是一封非常重要的信件,你找个借口,早点回澳门,将这封信带给总督先生,他知道怎么办。”
“先生,我这样走会不会引起明帝国的怀疑?”
“不会的迈克先生,明帝国不会为了这种小事和我们死磕,倒是将来如果教廷派人过来,我们如何将其弄到京城,这才是大问题!”
“大不了我们再将旧船上的大炮拆掉一些,卖给他们,这样我们就有借口了。”
“迈克先生,拜托你了,这封信早点送去澳门!”
*********************
尤世功如何说服香莲,沈嘉不得而知,不过早上起床,看到尤世功的黑眼圈,沈嘉便知道他昨晚没睡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两天还是少招惹尤世功为妙,沈嘉打定主意,说两句偷偷就跑。
“小子,你想溜哪里去?今日要去贺帅家和陈帅家里探望,有本事你小子就别去!”
“尤叔,我这不是要回去准备些礼物嘛,我总不能空手去吧。”
尤世功瞪了一眼沈嘉,这才转身离开。
上午九点左右,沈嘉,温晴和尤世功以及尤文辉等人先去贺世贤家拜会。贺正廷早已得知消息,因此提前在大门口恭候,等尤世功到了,便一起迎了进去。温晴是贺世贤收的干女儿,贺家上下早已知道。对于这位长相甜美的女子,贺家上上下下笑得合不拢嘴。
贺世贤没有女儿,只有两个儿子。大儿子贺正廷早已见过,小儿子贺正武今年十八岁,刚刚成家,见过温晴后,一众女眷拉着温晴去了后宅。沈嘉见过贺夫人,留下尤世功等人在厅内聊天,自己便和尤文辉,贺正廷,贺正武溜到了院子中。
“正廷哥,京城有啥好玩的?今日反正无事,要不带我去兜兜?”
贺正武也是个闲不住的,听到沈嘉要找乐子,凑上来神秘的说道:“京城堂子胡同的怡春院柳荷从苏州过来,听说美艳不可方物,吟诗弹唱,样样精通,你想不想去看看?”
来京城没想到第一个去处就是去古代妓院,沈嘉想想都有些激动,他拼命的点头答应。
尤文辉有些担忧道:“听说那个柳荷平素与达官贵人来往,眼界甚高,我们这几个穷酸,不通文采,能进得去嘛?”
沈嘉狠狠鄙视了一把尤文辉,去青楼而已,又不是去赶考,要什么文采。还是贺正廷比较干脆,他说:“我们先把正事干完,下午去尤叔家里集合一起去。”
在贺府呆了会,沈嘉便催促着尤世功去陈府,拜会过众人后,急匆匆赶回尤府,开始和尤文辉密谋逛青楼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