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芷樱呼吸都快要停住了，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

周兆煊道：“我的意思，请外祖父跟大舅舅、大舅母说一声，给表妹许个人家吧，不要再耽误下去了。我只要从漠北走了，就不可能有活着回去的机会……当时觉着活着回去的希望不大。”

苏芷樱有点没想到，愕然的看着他。

周兆煊叹了口气道：“其实我心里清楚，是我不愿意背负这种负担，如果说来京城是报仇的话，我不希望有任何的负担，如果是赴死路的话，我不希望亏欠舅舅、舅母太多。”

“外祖父当时怎么说的？”苏芷樱问道。

周兆煊道：“外祖父只说了一句，叫我不要多想，‘现在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当时我应该说的更清楚一些的。只不过……”

说到这里顿了顿。这话真的不好说的太多，说太多，好像是他在推卸责任一般，但周兆煊现在真的非常后悔，当初应该说清楚些，坚决一些。

不过不用他说的太明白，苏芷樱已经听懂了，忙问道：“你请外祖父跟大舅舅、大舅母说，难道是你已经和哪位表妹说了……或者有了默契？就像你刚刚说的，并没有说开，但是两人心中已经……”

周兆煊摇头：“没有。在漠北的时候，我没有和任何一个表妹单独待过。我去漠北都已经懂事了，又背负父母亲的事情，怎么可能还有那样的心境？从没有……跟谁私下里眉目传情什么的。只是似乎大舅母这边更加关注我一些。”

苏芷樱明白了，点点头。想了想又道：“你和表妹们一直都没有说开吗？走之前，有没有跟哪个表妹……”

周兆煊重重的摇头，睁大眼睛看着她：“当然没有。一直都没有说开，更不可能……跟谁私定了终身。”

苏芷樱看他好像有点责怪自己误会他，有些讪然的道：“我就是问问……”

周兆煊道：“即便是住在一个府里，我和任何一个表妹都没有私下来往过。我只是知道长辈们有这个意思，”说到这里顿了顿，看着苏芷樱：“但是即便没有口头提过，我现在却不能否认……毕竟那时候我也是觉着可以。”

说着有点担心她生气，先把她搂在自己怀里，低头看着她：“那时候我还没有遇到你，所以对娶表妹也并没有排斥，甚至觉着也行……”

苏芷樱肯定不舒服，不过他说的很清楚，这是遇见自己之前的事情，想想那时候的情形，表哥表妹们一起青梅竹马长大，好像有这种想法也很自然。

想了半天才问：“你特别喜欢哪个表妹？”

周兆煊摇了摇头：“没有……所以我不知道当时外祖母是想把哪个配给我……”说着看苏芷樱歪着头一双眼睛氤氲含水看着自己，然后还眨巴了两下，周兆煊顿时就觉着有点冤枉，道：“我真的没有特别喜欢的。我的表妹我都爱护喜欢……”

苏芷樱蓦地睁大眼睛看着他，你还不如不解释呢！

周兆煊当然也觉出来自己的话有问题了，忙又追着解释一句：“仅仅是作为表妹的爱护和喜欢，我也喜欢表兄表弟表姐，喜欢外祖父外祖母，舅舅们，毕竟他们是我的家人，我……孤苦无依的时候，他们是在我身边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