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家看得专注之际,阿九忽然瞥到一抹冷芒闪过。她神情一凛,训练出来的敏锐警觉令她瞪视着那个女人。
阿九长剑卷缠住她的水袖,将她扯近,低声质问:“你想干什么!”
那双媚人勾魂的眼睛透着犀利冷酷,说道:“与你无关!”
卧槽,你丫不会是想行刺吧?这种经典桥段让她轻而易举的就揣测出对方的心思。
女人却不理会她,手一甩,水袖拂过阿九的面上,在她恍神的几秒,挣脱了她。
阿九反应也快,立马伸出另一只手将她拉住,一个用力,对方旋转半个圈,落入她怀中。别人看不出她是个女人,这般姿势尽显暧昧,让大家看得更尽兴了。
“别妨碍我!”女人冷声警告她。藏在水袖中的手握着一把匕首,反手刺去。
阿九急忙偏头躲开,才幸免于被划破脸蛋的危险,然而头上的束带却被割断了。瞬间一头青丝如瀑布般垂泄下来。
四周哗然声起。原来“他”竟是个女的!
乐声还未停,她们在暗自纠缠,轻风扬起了她一头青丝,那张精致绝伦的脸蛋冷艳逼人,堪比女神。
此时主位上的三个男人隐隐察觉到气氛不太对了。看见那名舞伶冲了过来,却不想还没等他们有所反应,阿九的身影就急扑过来了。
“啊——”眼看就要撞向了上官君烨,阿九急急刹住脚步,刚要转身,忽觉肩上一阵刺痛,身子一软,往前栽倒进面前的男人怀里。她狠狠皱眉,还没来得及痛呼,就听到身后传来女人的叫声。
靠!她都没叫,她叫什么?转过头,发现那名女刺客已被上官绝世给打飞出去了。
“你受伤了!”头顶上传来温醇透着些忧急的声。
不用提醒她也知道好吧。阿九忍着痛抬头,看到一张略显焦灼的清隽脸庞。然后心里却只想草泥马!丫的,哪个混蛋这么不注意公共卫生,竟然随地乱扔香蕉皮,害她一失足替人挡了一刀!
其他几个舞伎也顿然化身为刺客。在场的宾客们吓得惊声尖叫,各自逃窜。有人喊了一声护驾之后,便听到兵刃交接的打斗声。
沈君墨看了她一眼,随即神色冷沉的加入了捉拿刺客的行列中去了。
上官君烨身边有宫中带来的两名大内侍卫保护着,他并不是很担心。而区区几名刺客,在将军府的地盘,相信对付起来也是绰绰有余。
他望着怀中的女子,心里有些微的震撼,还有丝说不上来的复杂情绪。
阿九对上他深沉的眼眸。痛的同时又忍不住地想,你丫这般含情脉脉看着我干啥?我可不是有心替你挡刀的。真他大爷的憋屈死了!好好出个门看热闹也摊上这么个狗血的破事。最近印堂发黑,出门必有血光之为,得去找高僧来解解晦气。
说来说去都怪上官绝世那混蛋——
正想着,身子忽然一紧,她的脸紧偎着皇上的胸膛。她闻到他身上传来清新好闻的淡淡兰花香,混合着一丝独特的气味,让人闻着不由得安神静心。然而,耳边却传来不太和谐的声音。
“皇上,这是臣弟府上的人,您这么抱着不太合适吧。”上官绝世的声幽幽响起。
上官君烨声音沉冽的说:“她是什么身份你我都很清楚。”
上官绝世淡淡一笑,说:“什么身份?她不过是臣弟府上的仆人,若皇上不信,臣弟这还有她签的卖身契呢。”
上官君烨脸色凛然,张口想说些什么,却被他打断:“如果皇上当真想置她于死地的话……”他意有所指。
他压根没打算隐瞒上官君烨。他相信以他的观察力,一眼就能认出来。然而上官绝世却有恃无恐,凤清歌被他废除了身份,又被处以死刑。即便他救了她,然而皇上却至今也没收回那道圣旨。换言之,一旦凤清歌身份暴露,便是死路一条。
就算皇上有心放过她,也需找出为她脱罪的证据,经过大理寺审判定夺后,方能更改旨意。不然便会惹人诽议,并且落个软弱无主见的话柄,在臣子心目中的威严动摇。
上官君烨陷入了沉思。
阿九抬眼打量着他,下一秒,身子就落入了另一具胸膛里。
她的视线对上了那一贯慵懒戏谑的黑眸,听到他说道:“你想留在这,还是跟本王走?”
阿九看了看他,又转向皇上,仅是瞥了一眼,便转过脸来,说:“我要回王府。”
开什么玩笑,这个男人是凤家灭门惨案的幕后凶手,曾经那么狠心的想要砍她的脑袋,一点夫妻情份都不顾,她干啥还要自投罗网。想起自己被关押大牢,所受的屈辱,玲珑惨死在她面前的画面,阿九对这个完全陌生的男人,有了一丝的怨恨。
上官绝世看到她含恨的冷然神情,不由得勾唇,有点得意的看向他那一脸阴郁的皇兄,“看在她替皇上挡了一刀的份上,我想皇上会尊重她的意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