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易三人被这大转折弄得面面相觑,不知所以。在鲍校尉不奈烦的眼光下,邱瑞拱手说道:“我军正自忙着俘虏贼人,收缴兵械,未及察点财物玉帛,所以,不知有多少……”
鲍校尉不奈的说道:“一群下贱的蛾贼,杀了便是,还生俘什么,平白的浪费时间。我也不管其中有多少的财物与玉帛了,统统给本校尉送过河来。”
邱瑞愕然无语,朱勉却气鼓鼓的问道:“送过河来作甚?”
鲍校尉不竟被朱勉给气笑了,叫道:“自然是交给本校尉来犒赏立下大功的三千南军虎贲了,还能是做什么。”
朱勉硬梆梆的顶撞道:“哦?我军于召陵城下大破十五万陈国黄巾蛾贼,连夜又飞奔五十里,追至汝水河畔再败彭脱残部两万余人,最后只剩余了不足万人的残贼被汝等剿杀,这算什么大功?如果这都算是大功?那我召陵军剿灭了其中的十四万贼人,那不是算泼天的大功了?这又该怎么个犒赏法?”
此言一出,惊得鲍校尉等南军的数名将领跳了起来,鲍校尉惊问道:“什么?这彭姓的黄巾蛾贼贼首,便是陈国的黄巾渠帅彭脱了?”
朱勉傲然而立,点头应道:“不错,此贼正是陈国的黄巾渠帅彭脱,若非我军的兵力太少,不能早早的派兵拦住彭脱的去路,彭脱当于昨夜便就授首了,何需等到此时。”
南军的将领们大吃一惊,这才仔细的打量起邱易三人来。军人之间最敬猛士、名将与强军。召陵军听闻名号便知只是召陵一县之地的义勇民军,以区区数千人的义勇民军,竟能剿灭掉十五万之众的陈国黄巾蛾贼,怎能不让南军的各将领惊异非常。
鲍校尉迟疑了一下,方才喃喃的说道:“原来彭脱那贼厮已被汝等给击败了啊,害得我还迂回了近百里之地,准备横渡汝水侧击彭脱贼部……”
鲍校尉瞧见朱勉得意洋洋的面容,心下不喜,还是出言道:“剿灭陈国十五万黄巾蛾贼,你召陵军确实有大功。但我军阵斩贼首彭脱,亦是首功,与汝等之功不差分毫。这样吧,本校尉退上一步,只取一半的财物玉帛如何?”
朱勉挥手道:“不可能,这些财物尽是贼人们从汝南郡中所取,当留下大部来恢复汝南的民生,只能取其中三成的财物用来犒赏。而且我军才是真正的大功臣,你军不过是凑巧捡了个大便宜罢了,只能算是末功。我可大方一些,让出一成的财物来犒赏你军。”
邱易、邱瑞大惊,朱勉怎么瞪鼻上脸,更犯了朱氏世传锱铢必较的毛病。果然,鲍校尉大怒,拨剑喝道:“好大的胆子,给你脸,你不要脸。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将他们三人给屠了,咱们过河自取之。”
南军各将与护卫们立时纷纷拨出刀剑,准备一拥而上,乱刃斩杀眼前这三个不知好歹的家伙。邱易、邱瑞大急,连忙拨剑自卫。朱勉这下也慌了,没想到这鲍校尉竟因话语上的冲突,起了火并之心。
邱易机灵一动,不等南军的各将、众护卫上前搏杀,大声喝道:“且住,鲍校尉,我这勉弟有力敌万人之勇,你如此的相逼,不怕他血溅五尺吗……”
只是话音刚落,朱勉已然急步上前格开了数刀的斩击,又一个肩撞,撞开拦路的别部军司马,长剑反刺,冷不防的架在了鲍校尉的脖子上。
南军众人惊怒交加,欲要上前斩杀朱勉,却又投鼠忌器,只得将三人团团围住,纷纷大喝道:“快快放了咱们鲍校尉,不然我等三千虎贲将屠灭了你们召陵一县,杀个鸡犬不留。”
鲍校尉此时也是冷汗直流,连连告饶道:“误会,误会,朱将军,鲍某只是一时的失言,并非真得要杀了你们,还请手下留情啊。”
朱勉冷哼一声,也不言语。邱易、邱瑞闪开了数刀的斩击,在南军众人的愣神下,急忙聚到朱勉的身侧环护。只是事已至此,邱瑞也无他法了。
邱易只得出言说道:“此事的确只是误会,我这勉弟乃是召陵许学的传人,许君许慎的曾孙女婿,更与汝阳的袁氏有些瓜葛,非比平常的豪长之子。大家莫要相互冲撞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