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经是早晨五点半，天色虽然没有大亮，但兵工厂的十数盏电灯将机场照得雪白，日军的勤杂人员正在忙着往汽车装炸弹，这是新生产芥子气炸弹，要运往南京机场，人来人往行色匆匆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昨晚张成突如其来的进攻，让整个十一军的日军都开始备战，四架侦察机更是在天还是蒙蒙亮的时候就已经上天，奔赴各个前沿侦查敌情，尤其是杭州机场，从凌晨三点就失去了联络，第一十军的军长冈村宁次中将急切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天色大亮之时，苏州郊区兵工厂的日军军终于装完所有车辆准备出发。突然，天空中传来机器的轰鸣音，有经验的日军一听就知道这是机群，而不是几架飞机。机场地面的日军纷纷开始抬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南方漫天的朝晖里，几十个比飞鸟大不了多少的黑点在云彩中时隐时现。机场的日军顿时疑惑丛生。

日军根本没有意料到这已经不是他们的飞机，中国空军已经伤亡殆尽，根本组织不起这么强大的空中力量，再加上虽然距离偏远，但从飞机的外观轮廓都可以看出飞来的是日军飞机无疑，所以他们根本没有想到要防御，甚至碉堡上的几挺高射机枪都没有转入防备状态，只有日军兵工厂指挥官赶紧命令通信兵向军部求证。

转眼之间，几十架飞机完全呈现在兵工厂日军的视野中，机翼和机身上的太阳旗清晰可见，日军开始高呼起来，“快看，护航的是零式战斗机，大日本帝国的零式战斗机！”

日军的欢呼声四起，空中的机群隆隆飞抵兵工厂上空，无一例外地开始投弹，无数的轻重型航弹带着尖啸雨点般落下，在一片地动山摇的爆炸声中，整个兵工厂瞬间化成一片火海，刚刚还整齐摆列的所有汽车尽数被大火吞噬。

南京，日军第十一军指挥部。

冈村宁次中将，昨晚整夜未眠，天亮时分才得以小憩，而且还是坐在指挥部的办公椅上。

惶恐地睁开布满血丝的双眼，冈村宁次从椅上弹射而起，惊呼道：“什么，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个参谋挺身道：“报告中将阁下，刚刚苏州兵工厂向军部求证，上空发现皇军的机群，询问军部是不是有飞机要在苏州飞过，参谋长已经过去处理，估计很快会有消息。”

冈村宁次顿时感觉头晕目眩脚发软，再怎么样皇军的飞机都不可能擅自，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肯定不对劲。

果然，几分钟后，参谋长康田夫疾步走了进来，脸上的沉重的表情胜过死了亲爹，结结巴巴地说道：“司令官阁下，皇皇军皇军苏州兵工厂刚刚被彻底摧毁，二十余辆刚装满芥子气炸弹的汽车及兵工厂尽数被炸无一幸免。”

“八嘎，八嘎！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冈村宁次双手握拳在空中飞舞，一张脸严重扭曲变形，让他看起来十分狰狞而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