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雍脚步一顿,寒声道:“那渡难不是说了,寺庙万间,僧众百万。这些和尚不断从大周身上割肉,长此以往国将何存?”
一场儒释道三家共聚的大幕已经拉下。
就在文雍静静的等待着最后一击时,一名游方行僧通过与文氏宗亲的关系求见文雍。
文雍思量了一二后答应了接见那名僧侣。
来人头带斗笠,身披破袈裟,就如同一名乞丐一般。
“贫僧慧明见过陛下!”
双手合十一礼后,慧明和尚摘下了斗笠。
他的眉毛已经变得灰白,面上千沟万壑,就像一个田间的老农,但是他的双眼中却是深邃如渊,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文雍问道:“大师今日找朕何事?”
慧明回答道:“贫僧此来是为度化陛下之戾气。”
“戾气?”
文雍不屑一笑道:“在此大争之世,朕若无戾气怕是会害了大周之民。如果大师是来陪着朕说废话的就请回吧!”
“陛下急功近利恐非善事。”
慧明叹了口气说道,“贫僧此来是求陛下放过我佛门子弟。”
文雍皱眉道:“大师何意?”
慧明肯定的说道:“陛下何必相瞒,今日来种种手段都是针对我佛,贫僧并非眼瞎,如何看不出来。”
文雍深深的看了老僧一眼道:“大师既然知道,那也应该明白,朕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朕不明白昔日佛祖割肉喂鹰,投身饲虎,今日为何收万民脂血以铸己金身,佛祖何故独轻我大周子民?”
慧明辩驳道:“陛下错了,非佛爱财,而是世人皆迷,是以佛先以欲勾之,后令入佛智。”
文雍蔑然道:“所以你们的佛做什么都是对的,是吧!”
慧明说道:“陛下,在佛家有五大罪:一:杀父、二:杀母、三:杀阿罗汉、四:出佛身血、五:破和合之僧。陛下意欲灭佛,其罪孽更为深重,不怕业果焚身吗?”
文雍冷哼道:“承社稷之重,早已满手血腥,你觉得朕还会怕业果吗?”
“佛者心也,灭佛即灭心,灭心者,岂能长久”
文雍决然道:“朕乃帝心,非佛心!”
文雍话中尽是霸气果决,慧明听了一震,随即软化了态度说道:“陛下与我佛有何怨?非要灭之?”
文雍振振有词的说道:“佛教广建庙宇夺民地,修铸金身敛民财,使人出家断其后,诱人苟安灭其志,非朕欲灭,而是业果招致!”
慧明的眉头一蹙,他算是看明白了,文雍铁了心要灭佛强国,若是继续虚言恫吓也是无用,于是转变了态度道:“我佛传教数百载,其根基早已深植民间,纵使陛下用了些手段也不足以撼动。须知民心即天心,陛下违背民意,逆流灭佛,必将自绝于万民!”
慧明的这番话总算说进了文雍的心坎,佛家一直是百姓主流信仰,一旦拔除,那些信徒们会作出怎样疯狂的事文雍也猜不到,要知道中世纪为了一个信仰可是能够发动百年战争,这也是文雍一直所顾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