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业是发展资本主义原始积累的捷径,文雍也想快点将大周带上资本主义的快车,但是生产力极大的压制了资本的积累。
在没有生产力发展起来前,文雍只敢从细部作些微调,不敢大刀阔斧的改革。存在既为合理,古代重农抑商是当时社会的必然选择,在没有信息化,处处天堑的古代,商人们走南闯北,要想准确收到他们的税是一个难题,就连前世科技发达都还有偷税漏税,何况现在。
文雍敢肯定,只要有空子,利益驱使下的商人就算面对重罚还是会逃税,所以一旦解开商业枷锁,农民都跑去从商了,国家的税收不但不会增长,还会哗哗往下掉。并且地里劳动力缺失,生产力又提不上来,百姓的肚子谁来管?怕是要不了多久大周就会处处烽烟。
想到还有北方的胡和东面的齐在侧窥视,江南的陈也在蠢蠢欲动,文雍不禁叹道:“底子还是太薄了,经不起改革的折腾。”
独孤婉颜询问道:“闻公子似乎有心事?”
将车帘放下,文雍笑道:“突然想到一些小事,让姑娘见笑了。”
一旁的侍女小蝶有些气呼呼的抱怨道:“你这人真奇怪,邀我家小姐出来,却独自去看街景。”
文雍笑道:“这街上百姓就是大周千万百姓的缩影,所以多看了两眼。”
独孤婉颜好奇的问道:“闻公子想不到也如此关心百姓,那不知可否能告知婉颜,你对当朝形势可有见解?”
文雍的避而不答,自嘲一笑道:“我一个花花公子对朝局能有什么见解。”
独孤婉颜清亮的双眸盯着文雍的眼睛嗔怪道:“婉颜却观公子心有锦绣,腹藏乾坤,为何对婉颜如此戒备,不愿赐教。”
若是常人面对独孤婉颜如此神态必定恨不得掏心掏肺予她,但是文雍十年打磨的心志又怎么能是常人可比的,摆手笑道:“婉颜姑娘实在高看我了。”
面对文雍再三回避,独孤婉颜却不肯放弃,继续询问道:“长安之人都知天子诛杀陈大人而厚赏晋王,如今晋王也投桃报李还政天子,公子是朝中贵人,消息比常人灵通,依你看天子与晋王之间关系如何?”
文雍闻言神情一愣,陈尚乐的事从表面上看与当初独孤贵信的事颇有相似之处,独孤婉颜一反常态的追问是否意味着她已经知道自己身份想要摊牌了。
勉强一笑,文雍说道:“朝堂之事谁又说得准,今日因利而合,明日因祸而散。”
独孤婉颜莞尔一笑逼问道:“公子高见,那依你看当今天子的眼中的利在哪里,祸又在何处?”
文雍的眉头一皱,独孤婉颜的态度已近乎审问,想要向她挑明解释清楚独孤贵信之事,但又不知怎么说,一时僵在了原地。
“公子,我们到了。”
福安的声音从车外传来,这对文雍无异于天音。
“婉颜姑娘,我们下车吧。”
文雍出了车门在车下等待着,看着在侍女搀扶下缓步从垫步走下的独孤婉颜。文雍暗道:“本想摸摸这女人的底,不想倒被她逼得如此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