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列阵迎敌!”
仪仗队虽然骤然遇袭,但是长久的训练下还是保持着一定的应对能力,按照往常一样迅速的集结阵型。
只不过现实与训练是有差距的,以往该站在身旁的队友已经阵亡,士兵们居然对队伍里突然出现的空挡变得不知所措,还好仪仗队的统领当机立断的吼道:“后队填前队,保持密集阵型!”
仪仗队这时才懵懂的反应过来,可是地上哀嚎的同袍、堆积的尸体与散落的兵器华盖都成了仪仗队集结的阻碍。三轮箭矢后,胡人的铁骑已然逼近,仪仗队的阵型却只是勉强组成了一个形状。
只能说习惯是个奇特的东西,它能让人在面对新的状况时很快做出应对,但是也能让人在面对新情况是产生不适,周边陌生的面孔,突然来临的血腥厮杀让仪仗队的士兵极为不习惯,士气降到了低谷,他们的全身都在震颤。
额头紧张的汗水不断滴落,面对如同洪水般汹涌而来的胡人铁骑,仪仗队稀松的阵列很快被突破。
优鲁图英勇的冲锋在队伍的最前列,胡人的骑兵在她的带领下就像烧得火红的尖刀轻易的切下了仪仗队这块牛油。
仪仗队的溃败太迅速了,让所有人都来不急反应。文雍不由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待在那里,战场上穿如此繁琐风骚,这不是告诉别人自己就是一只挂着标识牌的待宰肥猪吗?当然风骚一点不是不可以,前世白毦兵、白马义从这样的军队逼格就很高,能看还能打,它们的风骚已经升华到了一种境界,挂着标识牌上写着的不是“我是肥猪,赶快来宰”,而是用敌人的鲜血写的“来宰肥猪,乖乖挨宰”。
毕竟仪仗队是皇帝的脸面,文忻请示道:“陛下,我们是否前去支援?”
文雍也想救,但是通过这些日对军事的学习,文雍已经看得很明白,战败的仪仗队已经成了惊弓之鸟,援军上去不止救不了他们,还会被溃军冲散。就像一桶清水倒入一桶污水之中,不止不能清洁,原来的清水也变得污浊。
文雍闭目长吐了一口气,“你应该很清楚,救援是没用的!”
战况越发危急,文雍不禁在想如果是文护老贼在这里,他会如何应对?
以宿卫的步对胡人的骑自古以来都是难题,文雍一边回忆着文护曾经发出过的军令和,一边在脑海深处搜寻着前世的战利。
前世和北地游牧民族对抗最经典的应该数大汉时期的帝国双璧,很多人映像深刻的应该是霍去病带领大汉精骑追亡逐北,燕然勒石的风姿。但是在霍去病横空出世,汉家精骑成型之前,卫青也用步兵狠狠的教训过匈奴一顿,当时他用的便是一种叫做“武刚车”的武器筑为军阵。
文雍手里当然没有武刚车,但是却可以借鉴这种防御的模式。
有了计较,文雍果断下令道,“马上命令后勤军队将粮草辎重车结成圆阵作为阵地依托,宿卫军收缩阵型缓缓退进去!”
在劣势时临阵后退是兵家大忌,文雍的指挥经验还是有些不足,所幸的是他的身边有一位出自将门的文忻提醒:“陛下,我们这时后退很容易在胡人铁骑逼近之下演变成大溃败!”
文雍眼中厉光闪过,狠辣的说道:“孙振不是奉晋王令带兵护卫朕吗?让他立即原地列阵,在车阵完成前务必抵挡住胡人进攻!”
文雍丝毫不担心孙振敢抗命。孙振既然被文护委任来盯住自己和宿卫军,说明他还是有一定能耐的。现在皇帝的命和后勤辎重都在这里,如果有任何闪失,文护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甚至他的家族也会面临灭顶之灾。
况且文威的大军也在前方不远处,知晓战事后一定会迅速支援,前去拦截不一定会死,要是不去而导致文雍出事,孙振一族都会被朝廷的诸位大臣撕成粉碎,文护不止不会保他,还会踩他一脚以平息大周臣民的怒火。
事实如文雍所料,接到命令的孙振不敢不从。或许他还抱有身还的希望,文雍在打马后撤之时回望了孙振与他的军队一眼。
既然是文护的心腹,又有这么好的机会,他要是能活下来文雍不介意在利用完后推他一把,送他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