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晁盖和雷横从济州回郓城,这次他俩来回都是骑马而行,因此脚程也快。走了一个多时辰,郓城县遥遥在望。两人一路行来,也少不得说些闲话,而王伦则是两人说的最多的。
晁盖稳稳当当的骑在马上,向雷横提起自家收藏的虎皮。“你不是在我家中看见过一张虎皮么,那就是上次王伦送我的。”
“哦!这王伦真是好大手笔。”雷横夸赞一声,也不由得想到王伦交给自己的包袱。王伦和他两人说包里是虎骨,可王伦在给自己包袱时特意拍了拍包袱。
想到王伦即将科考,晁盖向济州方向看了看,说道:“王兄弟也是性情中人,希望王兄弟这次一举中试吧!”
行了一段路,到了分叉口,晁盖告别雷横,打马回东溪村。
雷横驻马不前,包袱拿出来打开一看,除了两根虎骨之外还有四定银元宝。看情形恐怕晁保正是没这银子的,这次济州去的值当,雷横心满意足回转郓城去了。
而在济州,王信和王伦走在路上。王信也好奇王伦为何给雷横银子,于是问道:“大哥为何要给雷都头银子呢?”
王伦缓缓而行,看了王信一眼,高深莫测的回答道:“自然有给的用处。”
看过水浒,当然知道雷横是个爱财的人。从他放了刘唐得了晁盖十两银子的欣喜,还有为了十两银子和刘唐一场恶斗就能推断出。
王信对于王伦的话并不懂,翻了一个白眼给王伦。接着又问出了个问题,“那为何偷偷放在包袱中,而且不给晁保正呢?”
这是个难得教导王信的机会,王伦也认真了起来。“晁保正不是个爱财的人,况且身家富裕,给了银子也不会要。反而可能觉得我看轻他,适得其反反而不美。”
先是解释了为什么没送晁盖银子的事,王伦才解释为什么要背着晁盖单独给雷横银子。“送些银子给雷横,除了酬劳外也是为日后考量。这晁盖虽然是与雷横一同来的,但当他面给雷横银子雷横必不肯收。”
听到王伦的解试,王信点了点头,心想兄长做事考虑的就是周全。
看着王信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王伦又多解释了一句。“况且只有单独给雷横,才能让雷横感觉到我对他的重视!”
此时天短,两人来到醉仙楼已经天黑,只见醉仙楼内外灯火通明。进得楼来一楼有两桌子官兵和衙役在吃酒,作陪的是王伦曾经见过的杨都头。
看见王伦和王信进来,杨都头斜眼看了看,不屑的说道:“楼上有几位大人吃酒,你们小心些不要惊扰了!”
王伦不拿正眼看杨都头,自顾自的去柜台找朱贵。王信冷哼一声,抬起拳头向杨都头示威。
杨都头见此猛地站了起来,把刀出鞘,可想起楼上的大人,他又把刀收了起来。
王信吐了口吐沫,低声骂了句:“孬种!”
气的杨都头青筋蹦起,可是他还是不敢发作,惊扰了楼上的大人,他可要吃不了兜着走。
早就看见王伦进来,朱贵迎了过来,知道王伦想知道楼上的情况,朱贵当先说道:“来了好几位大人,我只认识黄县令和赵主簿,现在已经喝了四瓶酒了。”
王伦到醉仙楼也是想跟几位大人打个照面,混个脸熟,毕竟他是要参加州试的。点了点头,王伦嘱咐朱贵说道:“你警醒些,好酒好菜招待着,我上楼看书去了。”
说罢王伦带着王信上了三楼,楼下只留下朱贵照看。
醉仙楼二楼最豪华的雅间内,坐着的都是济州的实权人物。当中主位上坐着的是一位两鬓斑白的威严老者,这人正是济州知州张叔夜。不过在座的虽然以他官职最高,年龄最长,可桌子上围绕的中心人物却不是他。
张叔夜悲哀的看着通判,转运使,还有黄知县,赵主簿等人向李邦彦阿谀谄媚。他替大宋替皇上悲哀,但是他更恨这些扰乱朝廷的蛀虫小人。随即张叔夜想到自己,自己也不是被小人坑害到济州的么,自己现在也不是在与小人为伍么。想到伤心处,张叔夜喝了一杯消愁酒。
李邦彦,正是现在酒桌上的主角。他上舍身出身,如今官至吏部员外郎,字士美,自号“李浪子“。李邦彦的父亲李浦只是个银匠,却知道供他读书,而李邦彦也喜欢跟进士交游,河东举人入京都去拜访李邦彦。渐渐地几年间,李邦彦声名鹊起,而后入京补为太学生。在大观二年(1108年),徽宗赐他进士及第,授任秘书省校书郎。
李邦彦外表俊爽,美风姿,写文章敏捷而有功底,所以这次被外派到济州主考。恐怕之后还要再升官,所以一众官员竭力逢迎。李邦彦在民间长大,熟习猥鄙之事。偶尔说些乡间俚语,酒桌上的众人也争相学习。
几杯酒水下肚,李邦彦也有些头脑不清,想起东京的自在,对众人说道:“东京城潘楼樊楼佳肴美酒数不胜数,更有那曼妙陪酒佳人让人流连忘返。”
济州通判还有转运使等人都是心照不宣的哈哈一笑,只有张叔夜看不惯李邦彦酒后胡话,轻轻咳了一声。
没想到这一声咳嗽被李邦彦看到,戏谑的对张叔夜说道:“知州大人也是在东京玩耍过的,想必想起了哪位佳人所以嗓子痒!哈哈。”说完李邦彦还庞若无人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