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时候,操练场上的众将士,几阵高歌尽兴下山后,莫非这才如释重负的骑马而回。
当经过父亲莫名的书房小楼前,莫非碰巧遇见萧礼从西边迎面走来,手中还握着一封书信。
莫非翻身下马,将萧礼拦住,笑嘻嘻道:“萧礼哥,哪里来的书信?”
萧礼将手中的书信在莫非面前晃了晃,打趣道:“益州来的,估计是关于你的终身大事!”
莫非听后,心情不禁低落起来。他昨夜虽然信誓旦旦的答应了父亲,要成为娶姜清圆为老婆的男人,可是心底还是有些不甘心。
萧礼看着莫非的失落神色,有些意外道:“咋地了?听说姜小姐生的亭亭玉立、貌美如花,你怎么看起来有些不高兴啊。”
莫非直接翻了一个白眼,心想这话肯定又是听父亲说的,抱怨道:“亭亭玉立个毛线!长相还不及你妹妹万分之一。”
萧礼有些惆怅的回道:“你又没见过我妹妹!”
“不用见也知道!”莫非摆摆手说完,发现萧礼的神色不大对劲,接着关切道:“对了——你妹妹找到了吗?”
萧礼有一个失散多年的妹妹,这是莫非很早就知道的事情。萧礼本是关中人,十年前,还显稚嫩的他便离家外出谋生,没成想后来在青龙关当起了兵,由于作战勇猛,因此一步步升到了副将的位置。后来,萧礼打算将家人接过来,谁知回去之后才发现,老家一年前遭遇了匪乱,父母不幸惨死,妹妹也不知去向。
父母已然不在,长兄自当为父,所以萧礼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找到妹妹,好好照顾她,不久父亲莫名也知道了此事,便派了人帮他大江南北的四处寻找,只是一直杳无音讯。
萧礼闻言,顿时脸色黯然,摇了摇头,有些沉重道:“没有任何消息!我去了老家和亲戚那里多次,都说没见妹妹回去过。唉!一晃十一年了,也不知道她在那里,过得怎么样,甚至是不是还活着…”
莫非轻轻拍了拍萧礼的肩膀,安慰了一阵,才将书信接过,走入了书房中。
莫名端坐在椅子上,拆开了信封仔细阅读起来,须臾阅毕后,忽地摇头苦笑:“清圆这丫头,又离家出走了!”
“啊!她还来劲了!”莫非勃然大怒:“父亲,昨晚的话,你就当我没说。只要你愿意,不出三日,我就给你找一个更好的儿媳回来。”
莫名叹了口气:“不要胡闹!你是个男子汉,跟你表妹一个小姑娘家置气,你也好意思。”
“可是——”
“不要可是了!你现在先下山去,在山脚处等我,我回了信马上就过去。”莫名打断道。
“又有什么事?”莫非好奇问道。
“昨夜不是跟你说了,为你新请了一位教书先生。我方才想了想,还是我们亲自驱车去他的住处拜访一下,再将其接到山上为好,这样显得比较有礼貌。”莫名说完,头也不抬,直接奋笔疾书起来。
莫非心里嘀咕‘有必要这么客气嘛?’,表面却哦了一声,乖乖的退了出去,然后踏着盘山小道,往山下走去。
只是刚行了一段路,莫非忽然发现远处有两个人影浮现,并鬼祟岁岁的缓缓朝这里走来。莫非躲在一株古树后面,定眼一看后,发现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欺骗自己的死老头子和黑衣臭小子。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有种走进我的地盘,看我怎么收拾你们。”莫非一脸欣喜,然后朝着四周吹了一个响哨。
瞬间,十几个人影闪烁,出现在了莫非的身后,这些人皆腰插快刀、手拿弓弩,自然是青龙山的暗哨。
莫非小声对众人说道:“几位叔叔,你们去将前面那两个人围住!这两个家伙是有名的采花大盗,平日里专门找良家妇女下手,甚者上到八十的老太婆,下到还在吃奶的小娃娃都不放过,简直残忍变态之极,是可忍孰不可忍……”
十几个人听完后,纷纷脸色大怒,义愤填膺的要为民除害,同时张弓举弩、拔剑横刀的冲了上去,眨眼间将李宝玉与朱芒围在了中间。
李宝玉一脸惊愕的举手投降,叫嚷着:“好汉饶命,我等前来,是受——”
“住嘴!”莫非慢慢走了过来,冷声道:“俗话说的好,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李宝玉与朱芒看了看莫非,发现是曾相识,但一时记不起来,李宝玉只得先保命求饶要紧:“各位英雄别冲动,规矩老夫懂得!”随即翻身拿出了几两碎银子,然后又朝朱芒努了努嘴:“你那还有多少?”
朱芒双手一摊,表示一分都没有,随即又小声道:“宝爷,怕什么,咱直接杀过去得了!”
李宝玉骇了一跳,低声道:“胡闹!这当这里是哪里?你当这些是以往遇见的等闲之人?看看他们握刀的姿势,张弓举弩的架势,以及浑身散发出来的戾气,可见这些都是久经沙场的铁血军人。你再看看他们的阵型,已经将我们的上中下三路全部封死,身子一动,立刻成了刺猬。”
朱芒猛然醒悟,旋即想到了这里可是青龙山,说不定附近就有千军万马埋伏着,脸色吓得微微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