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您所谓的士族高贵是万民公认的,这个好像并不存在啊!看到了把,这个也就是民意,彻彻底底的民意啊!”
房玄龄骂道:‘荆谋言,你无耻!“
荆谋言无所谓,反正他依然说:’房仆射,你看,这个是民意,这个是民意啊!“
接下来,按照剧本的演出,套路接下来来了。
“皇上,我们要给皇上上书,天下四民,士农工商,一律平等。”一份用白布写成的文书,然后上面还有很多一万个百姓的签字。
“皇上,我们要上书,这个是万民书,万民书啊!”……
很多人拿着这个万民书上来了,希望要交给皇帝。可是那些皇宫的千牛卫和监门卫都不知道是否要收下这个万民书,这个明显是一个烫手山芋啊!
“我们还是别收了,这个摆明了是朝廷上的大员们争斗,我们还是不要随便干涉。”
这帮大唐皇宫的侍卫不傻的,他们当然知道这次可是朝廷大佬的争斗,跟那些普通基层官兵没有什么关系。如果这些基层官兵保持中立,那也许还可以躲过一劫。可是如果他们敢沾染了这个事情,恐怕最后会成为双方派系的共同收拾的对象,因为双方一旦要进行平衡,这帮基层官兵很容易成为替罪羊。这帮侍卫也不傻,他们当然清楚这里面的问题所在,不敢随便插手。
不过这个太极宫外面的声势,反而越来越壮大了,让人都感觉非常的不可思议。当然这个也就是荆谋言利用人类喜欢看热闹的天性,这才吸引了很多人过来围观。可是荆谋言却更清楚,他利用了这一点,其实也就是故意把声势弄大。
至于百姓是否懂得所谓平等,是否懂得这些政策背后的含义,这个他们不需要明白。至于民意本身也就是一个可以被利用的,民意这个东西对于政客和政治家来说都是利用的东西,虽然重视可是却只是出于利用的重视,绝非是把民意真正的当回事。
因为不管是政客还是政治家都明白,当前的民意不代表长远的民意,从政的人要为后人考虑,不能只是顾忌今天的民意,更要考虑未来发展的长远。
“皇上,百姓纷纷希望能上万民书,这个不是百姓的民意吗?这个既然是民意,那我们为什么不听从民意呢?百姓认为大家都是皇上的子民,为什么还要分出什么士农工商的四民,百姓都认为士农工商应该一律平等,这个也就是所谓的民意。”荆谋言说。
房玄龄干脆直接说:“皇上,这个明显是一些别有用心的混混在闹事,怎么可能是民意呢?这个完全是别有用心,别有用心,所以这些闹事的都是混混。”
房玄龄当然不能承认这个是民意了,虽然这个背后的含义大家都明白,可是房玄龄必须要把这个定性为混混,不是民意。
“房仆射,那你说这些是混混,什么是民意?“荆谋言问道。
房玄龄理所当然的回答:“当然是认为士族高贵的,那才是真正的民意!”
房玄龄眼里的“民意”,那也就是有利于自己的论点的,那才是真正的民意。凡是不利于自己论点的,那也就是别有用心的混混。
没错,就是这么强盗逻辑,作为搞政治的,如果不会强盗逻辑,那搞什么政治啊?
“没错,皇上,这些明显都是暴徒,都是混混!”“皇上,这些不是民意,都是别有用心的混混,不是真正的民意!”“民意是拥护士族的,而世家大族是天下基石,赞同世家大族的才是真正的民意!”“如果不赞同世家大族的,那也就不是真正的民意,是混混!”……
那些士族官员把那些让后人听起来都非常荒唐的言论,理所当然的说了出来。总之也就是一句话,只有支持世家大族的,才是真正的民意。如果不支持世家大族,那就不是民意。民意不是有“民”来定的,而是由世家大族来定的。
荆谋言没好气的反问:“房仆射,那是不是哪怕天下百姓都认为士族不高贵,那也都是混混?”
房玄龄再次义正言辞的说:“那当然,士族乃是天下基石,就算是天下所有万民都不支持士族,那也是有人蛊惑。士族永远高贵,凡是不认可这一点的,那都是混混。所以,我们朝廷不能任由这帮混混随便在宫外闹事!”
“让官府捕快,尽快去驱赶走这些混混!”
房玄龄这话立刻得到了所有士族官员的支持,在这个士族官员的强盗逻辑之下,士族是永远正确的。哪怕天下所有人都反对士族,那也是被人蛊惑,凡是反对士族的都不是代表真正的民意。只有赞同士族的,那才是真正的民意,这个也就是他们的特有逻辑。
当然也许在后世,这些说法会被人嗤之以鼻,可是在房玄龄嘴里,却如此堂而皇之的说出来了,并且几乎获得了绝大部分中枢官员的认可,认为这个是合情合理的。
“皇上,必须要下令,命令官府出动人手,赶紧把这些人都给我轰走!”房玄龄喊道。
房玄龄定下了调子,直接把这些“民意”定性成了混混,理由那也就是不支持士族的都是混混,都不能代表真正民意。既然是混混,那必须要驱散,这个逻辑在士族官员眼里很正常,很合理,很合法。
“皇上,既然房仆射说要驱散这些百姓,那也就去驱散好了。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想事实胜于雄辩,是否是民意我想这个事情很快就可以看出来了。”荆谋言露出了奸诈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