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下属县郊,一户以家族血脉为纽带的村庄在这里居住。
“族长,周围的那些里正都被纷纷逮捕,罪行严重的被官府判了刑罚。罪行轻的虽然被释放了,可是却失去了里正的位置。官府已经直接开始管辖百姓,我们怎么办?”
那个族长摇头说:‘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官府不来打搅我们,那我们也都没有必要去多管了。民不与官斗,只要官府不来打搅我们,那我们还是好好过我们自己的小日子好了。”
那些靠着血脉凝聚的村庄,对于那些里正被抓捕,并没有什么意见。因为这些都不是自己的亲戚,都没有什么血脉关系,自然没有去维护的想法。这个也就是血脉的自私,在别人为难的时候不去帮助。因为那些没有血脉的凝聚力差,很容易被官府一个个抓捕,然后公布罪行之后反而被百姓反攻倒算。可是这些靠着血脉凝结的村庄不同,他们都是同一个祖宗,并且有着家族的规则,凝聚力很强大。他们认为这个是家事,并不会被官府多管。
不过正因为这两者的凝聚力天差地别,并且那些非血缘的里正更加的多,所以荆谋言打算采用先易后难,各地自行分批解决里正之后,再次集中实力去解决这些血脉凝结的村庄。
至于地方官府对于这个做法,也是非常支持。因为这个是扩大权力的行为,足以扩大官府的对于基层的权力,这种扩权的事情任何官府的官员都不会拒绝。当官都没有几个嫌弃自己权力小的,巴不得越大越好呢!
“最近那几个闹腾的晚辈怎么了?”族长问道。
“没事,按照族长的吩咐,我们关起来了。那些家伙,居然想要去给商人做事情,不回来了。真是的,如果他们不回来了,那谁来种地?”“都想着去跟诶商人做事情,赚钱,今后我们的地谁来种植?”……
“是啊,如果都这么离开了,那我们这里还怎么成一家啊?”……
那些血脉长辈纷纷对于那些年轻的后辈口诛笔伐,对于那些年轻的后辈想要出去闯荡的做法非常反对。这种晚辈想要出去闯荡的行为,必须要严格禁止,不然这个村庄里面的人年轻人都出去了,这些长辈谁来孝敬?这些长辈他们到时候命令谁,到时候谁来养活他们?如果年轻人都出去了,他们这些长辈的优越感,还有那些长辈的权力如何维持?
所以这些晚辈出去,他们必须要严格禁止,严厉禁止,不然这个家族都要散了。如果家族成员分散去工作,分散闯荡,那家族不是要散了?他这个族长,还有什么权力呢?到时候,自己还不得成了光杆族长?所以,为了自己的权力地位,这个族长把那些想要出去闯荡的年轻人都给关押起来。
“牛家保,你们诶我出来。我们官府接到汇报,你们牛家擅自私设公堂,擅自关押百姓,我们特来救人的!”捕快班头说。
那些牛家保的族长立刻喊道:”我们没有私设公堂,你们官府凭什么管我们?也就是几个晚辈不听话,我们关起来了!“
班头同样喊道:‘你们还说没有私设公堂,你自己都承认了?我们大唐那一条律法,允许你们可以擅自处置我大唐百姓了?何况,他们可否有犯上的行为,为何要处罚?“
牛家保的族长回答:’他们不听我们的话,非要离开家族去闯荡,我把它们关起来,不行吗?”
“我们朝廷可没有规定不能出去闯荡啊?所以,你擅关起来,那可是私设公堂了。准备,跟我去救人!”
牛家族长立刻喊道:“谁敢?官府来抢人了,给我出来!”
很多百姓纷纷拿着各种武器出来,赫然不下一百多人。这个也就是这种宗族体系了,家里长辈一声令下,上百人甚至多的上千人,都可以冲出来帮助打架。这样的思维非常的“排外”。
“我牛家的事情,不用你们官府多管!”“没错,我们牛家的事情,不用你们官府多管!”“是啊!你们凭什么管我们的家事?”“官府凭什么管我们的家事?”……
那些衙役也是尴尬,自己这里不过是十几个人,虽然真打起来不怕他们。可是对方人多并且气势强大,这样他们实在是不好弄啊!
“荆参军,我们的衙役在牛家保受阻。牛家的人一百多号人,直接出来反抗。他们说是家事,不用我们多管。”
“啪!”荆谋言直接怒道:‘家事?私设公堂,随便越俎代庖的处置我大唐百姓,就是家事了?何况他们也不过是席位出来闯荡而已,并没有忤逆不孝,如何能够关押起来?这个牛家保是我们第一个要解决的地方,如果第一个都解决不好,那我们接下来没有一个能解决好了的。所以,必须要解决。“
荆谋言知道未来的城市化,绝对不会容许这些乡村的封建宗族势力的存在。如果不打散这些宗族势力,工商业也都永远发展不起来。只有打散了宗族势力,让将来的家庭成为一个碎片化,这样高度流动性的社会,才是一个未来的发展趋势。
不然这样故步自封的家族,额可能定不符合荆谋言的想法。这些封建宗族势力,必须要铲除的。目前巴蜀到处都是商机,到处都是发展机遇,到处都是需要大量的劳动力。如果放任这些劳动力被困在了基层,无法获得充分流动起来,这样对于荆谋言的新政没有半点好处。适当流动才是好事,可惜这些宗族长辈为了自己一己之私,选择了这样做,这明显是在当了荆谋言的路了。
“你告诉那些捕快,他们手里的水火棍,不是面粉捏的。既然那些家伙已经开始动粗了,那我们官府也就没有必要客气了。直接打,只要不出人命,我替他们兜着!记住了,变革不是请客吃饭,所以你们不用客气,以暴制暴也都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