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一个下人来通报,说道:“老爷,瞿公子来访。”
刘文山立马说道:“东主,还需和他见上一面,否则明天必起波澜。”
钱谦益摆摆手,说道:“不见不见,他这牛脾气,见了也是白见,说了也是白说,无异于自取其辱。”
刘文山眼珠子一转,而后凑到钱谦益耳边,慢慢耳语了一番。
钱谦益听后不由得说道:“这样做若是传出去,老夫岂不是要被天下人取笑,不可不可。”
刘文山立马回道:“东主尽可放心,学生会安排妥当,再说,江南那些士绅可都盼着东主给他们带去好消息呢!”
钱谦益不由得细想片刻,然后说道:“那此事便劳烦先生了。”
刘文山赶紧做了一礼,说道:“东主客气了,学生这就去办。”
刘文山说完,便转身而去。
不久,钱谦益便在客厅会见了瞿式耜,瞿式耜首先便向钱谦益拱手施礼,说道:“今日朝堂之上,学生并非有意顶撞老师,实乃出于一片公心,还望老师体谅。”
钱谦益大度地摆了摆手,说道:“无妨,起田一心为国,老夫又怎会不知,然而毕竟你年轻气盛,对朝堂之事所知不多,还需多加历练,方可成器。”
瞿式耜听他一说,不由得的辩解道:“老师真的认为减免江南茶税于国有利吗?现在朝廷用度日益吃紧,加之北方多省旱情严重,许多地方已经发生民变,日后少不得银子赈济,这时又怎可轻言减免江南赋税?若要减免,理应减免北方诸省才是。”
钱谦益又劝道:“北方有旱灾,江南有水患,既然北方可减,江南又如何减不得?如今朝堂百官上书齐奏,其中自有道理,起田又何必逆百官之意!”
瞿式耜立马回道:“江南怎可与北方诸省相比,即便有水患,然江南大局仍是好的,江南百姓仍可有一份衣食,可北方诸省已经是多地赤地千里,百姓逃荒者甚众,朝廷对他们又岂能不问!”
钱谦益听着,不由得心里一叹,这个瞿式耜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太过执着,竟然一点都不卖自己的面子,于是微微摇摇头,笑了笑,说道:“罢了罢了,今日不谈公事,你我师生只叙书经。”
瞿式耜见他这样说,又怎好再讲,于是便和钱谦益探讨起了诗词歌赋,不得不说,作为士林领袖,钱谦益对诗词歌赋的造诣极高,瞿式耜在这方面只有学习的份,所以也是在一旁认真的听讲,偶有提问,钱谦益也是虚心教导。
过了许久,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来说道:“老爷,该用膳了。”
瞿式耜尴尬的笑了笑,然后行礼告辞,说道:“今日打扰老师,时辰不早,学生便先告辞了。”
钱谦益笑了笑,和蔼的说道:“你我师生很久没有在一起共饮了,今日起田便在老夫这里饮上一杯,兴许还能突发灵感,做出一首绝美诗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