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你就将你的事情好好说一下吧。”
现在的苏铭,只有纯粹的好奇。
翟歿不知道,自己今日为何要和他说这么多,或许是心中憋闷已久,找到了一个倾诉的对象吧。
“父王未病之时,就将手中的部落,交由给我,本来我是大权在握,只等的父亲百年之后,继承义渠王位。可事情,偏偏不遂人愿,忽然一夜,父亲病危,时而清醒,时而昏迷,不知不觉义渠开始慢慢的乱了起来。
就连我手中的部落,也是人心涣散,短短半年,堂堂的王族部落,十万之众,竟是成了不到七万,我很清楚,要是再这样拖下去,我义渠国就得大乱。
这翟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跳了出来,而且他背后也有了一匹支持他的臣子,这不得不让我怀疑,是他造成了这一切。所以现在的他,必须死。”
看着翟歿狰狞的面容,苏铭想到了第一次见到翟荣时候的情景,奸诈狡猾,手段狠辣,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这事情是半年前开始的,而自己与嬴稷也是那时候到了翟荣部落,难道是嬴稷给了他信心。
“使者在想什么?”
翟歿看到,苏铭的面色比自己还难看。
“没什么,只是这么说来,这翟荣必须死。可饶是如此,你还是动不了手。”
“都是死,可是谁的手,却是大不一样。”
这时候,苏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翟歿笼络人心的功夫,真是不低。
“呵呵!”
有时候,苏铭会想到那个洛邑的苏铭,甚至于觉得以前才是真实的,现在是活在梦幻里。可咸阳城的刀光剑影,平静下面的暗涌,总是能把他给拉回来。现在的苏铭,早已不认为权利之争,还需要理由,还需要仁慈。
苏铭很矛盾,人都是复杂的,可翟歿复杂的有些不像话。
“我就算此刻答应你,你又会如何相信我呢?。”
翟歿回过神来,认为苏铭这是答应了。
其实苏铭也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答应,因为自己此刻答应了,那来日翟歿就一定要死。
“在义渠吾容不得你作乱,我有把握。”
翟歿忽然间,很霸道。
“如何做?”
“三日之后,受礼国书,就是个好机会。”
受礼大典,却是个好机会。
“告辞!”
苏铭径直往外走去。
看着苏铭离去,翟歿没有阻拦,只不过面上阴恻恻的,有些杀意。
外面黑漆漆的,苏铭被一个人带着,往翟歿安排的住所走去,他的心头很是沉重。
因为他感觉到,翟歿一直在骗自己。
翟歿说的条件这么好,其实自己什么也得不到,到了最后这大秦两千军士,都得死。
义渠已经出现分裂趋势,翟歿如果亲手杀了翟荣,那他成王了,也会是个烂摊子。可要是被苏铭杀了,他再将苏铭给杀了,这样一来,义渠有了外敌,就会凝成了一股绳,而这搓绳之人,就是翟歿。
或许翟荣的运气真的很好,他觉察到了自己的危机,便想着要先动手,可苦于没有机会,芈戎却给了他机会。
剩下的事情,顺水推舟吧!
想到这里,苏铭笑了,幸好我比你先动手。
至于今日翟歿见自己,应该是自己这幅嚣张的模样,临时的决定吧。反正自己到时候去了受礼大典,他派上兵来,将翟荣与自己都杀干净,只留下他一张嘴,他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得抓紧时间了,三天,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