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了律香川的问话,这人是一时语塞,只能是有些惊疑的看着他。
律香川淡然说道:“我乃皇上御口亲封的领军将军,你不过一世家子弟,就敢对我胡言乱语,大声呼喝。【零↑九△小↓說△網】不看你叔父面,你人头已经落地了。”
律香川这话虽然说的平淡,但是却让这王家子弟心头一寒。他平素在别人面前作威作福惯了,到了律香川面前,都是直斥律香川大胆。律香川是皇上封的将军,他不过一布衣而已。虽然上面有世家罩着,但倒底没有功名。喝斥律香川,他是有些谮越了。
之前他是看律香川衣饰普通,以为他不过是一个寻常军爷。作为世家子弟,对寻常军卒他是不怕的。哪里知道律香川这样看起来很文弱的人,竟会是一个将军。
此时闻听了律香川这番话,他的神态是立时松软了下来,不敢再像之前那么盛气凌人了。
律香川看到他神情转变,他也就不为己甚,只是又问道:“你王家族人,可知我大军今日到此,是来垦荒的么?如何还敢来这里聚众闹事?”
听律香川问起此事,这王家人又是来了精神。他名字叫做王显,在王家家族内也是有些身份。姚家乡的田庄,向来就是他在打理。
如今律香川问起此事,他认为道理是在他这边,他遂是说道:“姚家乡这里的土地,差不多都是我王家所有,并非是无主的荒地,怎么能任你们过来,说开垦就开垦?这事就是皇家来了,也是不能这么做,况且你还只不过是个将军而已。”
律香川看着眼前这大片的荒地,对他说道:“你没看到管先生这几天下发的布告么?从今而后,所有未曾开垦的荒地,都要收归国有,任皇家开垦。你王家占有如此多的土地,而又无法耕种,我大军到来,将之开垦耕种,又有何不可?”
管狐下发的律令条文,王家自然也是知道的。不过这种事,他们王家认为只不过是针对一些寻常百姓的,并非针对像他们王家这样的大族。
王家是名门望族,这年头,所有的土地政策,无论怎么改,都不会动到他们这样的大家族头上来。而且这一回本郡的郡守大人又是王邑。王家人认为他们更是可以高枕无忧了。所以对于律香川新发的条文,他们是从来都不认。
因而律香川的话才说完,王显就是反驳说道:“这里的所有土地,并不是荒地,而是我王家的属地。只是因为去年耕种了,今年就要荒置,以养土地肥力,适合来年再耕。”
他这话自然也有一定的道理。古时候种田,没有现在这么多的化肥。农民种地,只靠农家肥,的确只能间种。要不然土地不能承载连年的耕作,就是种下庄稼去,也是不可能有收获的。
律香川在明朝的某部著作中,就看到那时的人们耕种之法,对于一块土地,第一年是种麦,或稻。到了第二年,就得种豆。然后第三年,就什么都不能种了,空置养肥。等待下一个三年,再来一次这样的轮回。
但是现在王显这样的回答,明显就不是这么回事!律香川冷笑了一声,对王显说道:“你以为我连荒置的田地,和荒弃的田地,都是分辨不清了吗?眼前这些地块,分明已经荒弃有一定的年头了。可见你们王家,土地多得已经是耕种不过来。既然你们无力耕作,那么,就由我的人来替你们把这事做了吧!”
这时的这个年代,历史书上也说的有,是土地兼并最为严重,也是最为混乱的时期。大部分的土地,都是集中到了少数的豪门大族手中,这就导致大部分的农民,都是没有土地可以耕作。黄巾起义,就是在这样的时代大背景下发生的。
人们没有土地,没有饭吃,不起来造反,还待怎的?
可是田地多的人呢?他们的土地根本就是耕作不过来。这样就让这些豪门大族,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去荒置他们的土地,以养土地的肥力。反正他们的土地多的是,多闲置一些又有什么关系?
而那些没有土地的人的生死,就不是他们这些豪门大族会去考虑的问题了。这种情况,律香川自然可以猜到。而他来到这里,肯定就是要改变这种状态的。
土地的分配情况不改变,律香川的计划就不可能铺展开,让献帝变得强大也就无从谈起。
王显听律香川的意思,那是无论怎样都是要在这里垦荒的了,这让他是冷冷一笑,说道:“你们这样做,我叔父郡守大人那里,你又要如何交代?”
王显还是仗着王邑是河东郡的太守,想对律香川施加压力。但是律香川哪里会理他?他冷笑了一声,说道:“王大人如果要交代,就让他去皇上那里要交代好了。我等为皇上办事,还要受你们这些地方上的人的掣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