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一炮连的政治指导员董柱,进了门,给杨文斌敬了礼,说道:
“教导员,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想和您说件事。”董柱怯生生地说道。
杨文斌搬过一把椅子,请董柱坐下,然后说道:“什么事啊?坐下说!”
董柱望了望杨文斌,说道:“教导员,连队发生了一些事情,我认为苗头很不好,但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所以,我想向教导员请教一下,怎么办?
我们连有个新兵,名叫张亮。家是龙江绥河的。
这个兵平时表现不太好,在新兵时训练就差,总是跑在后面打狼。当时的新兵班长是史军堂。
特别是,新兵下班之后,他被分在二排三班。
三班是全连最好的班,120反坦克火箭班,班长是伍天亮。
前段时间,张亮向连长孙振剑反映,说新兵班长史军堂和现在的班长伍天亮都打过他。他现在胸部不得劲,不能正常训练。
连长听说这件事后,就安排了排长送他到体系医院去看病。
但是,医院检查结果,张亮就是胸骨骨质增生。
住了一星期院就出院了。
可是,张亮的母亲昨天来到了连队,说是要找连队讨个说法。
如果连队不给个说法的话,她扬言要到团里、师里、军里去告。
我现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教导员你说应该怎么办啊?”
杨文斌想了想,说道:“那两个班长态度怎么样?你们找他俩谈了吗?他俩承认有打人这件事吗?”
董柱回答道:“连长问了,那两个班长都不承认有这事。
可是,张亮的妈妈却揪着这个事不放。
说两个班长怕被处理,所以才不敢承认的。”
杨文斌知道,打骂体罚的事,在基层连队,也许真的是有。
基层的班长、排长、连长,有的时候,看战士不顺眼,不服从管理的时候,真的有打骂体罚的事。
可是,在哪里打的,有没有人看到,则是一个重要的问题了。
“张亮说没说他们两个都是在哪打的他?”杨文斌追问道。
董柱回答道:“据张亮说,史军堂是在新兵下班后,有一次他担任值班班长,考新兵战士军事理论题,张亮没背下来,被史军堂打了一嘴巴。
而伍天亮,则是在新兵下班后,一次队列训练中,因为张亮做动作不到位,而被组织训练的伍天亮朝其胸部给了一拳头。”
“那么,有证人吗?”杨文斌接着问道。
“没有,张亮的人缘很坏,好吃懒做的,没有人为他做证。”董柱说道。
“哦!这事不好办,从现在了解的情况看,应该不是恶意的打骂体罚,只是肢体接触。
但是,上级只要做实了两个人有过肢体的接触,那么,处理的结果,就会是班长直接责任,排长、连长领导责任。这个,是没跑的。”
“关键是,证据。”杨文斌说道,“这件事,连长是咋处理的?”
董柱说道:“连长开始采取的是息事宁人,让班长认错、道歉,可家长仍不依不饶,要将事情闹大。
听说,现在两个班长一口咬定,没有打过。张亮是诬陷。连长也转变了态度,既然没打过,那就不涉及认错、道歉了。
这是管理上的事,军事干部分管,连长报告了营长,营长今天到连队去和家属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