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哨音响起,“俱乐部集合!”值班班长喊道。
半分钟后,全区队所有人员集合完毕,整齐地坐在马扎凳上,等待着开会。
“今天,我们进行区队的好同志和一般同志的选举。队里制定的比例标准是,好同志不超过本单位人数的40%,即6人。一般同志不超过本单位人数的10%,即4人。每个人都必须填写,低于应选人数或高于应选人数的票无效,需重新选举。”区队长在学员们面前公布了开会的主旨。
本来,全区队的学员经过近半年的相处,大家已经是一个团结的集体、向上的集体了,尽管先天素质有差异,接受能力有差异,从中选出好同志,也无可厚非,可非要选出一般同志,这不是难?为人吗?因为,本来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人与人之间差距不大的群体,猛然间要人为区分出好坏来,而且还要以“民主”的手段,这岂不是强加于人吗?
因为有着强烈的抵触情绪,初次选举,很多同志只选了好同志而放弃了一般同志的选举。
统计完了票数之后,区队长脸色铁青,阴成了一团黑云,敲着桌子严厉地说:“我刚才说了,每个人的选票都要严格按比例填写,可是,很多同志的一般同志的选票没填。所以,低于应选人数的票无效,需重新选举。一般同志的比例也必须达到要求。不达到要求,会议一直开下去。现在重新发票”。
在区队长的色厉内荏的督斥下,大家不情愿地填上了或熟悉或不熟悉的名字,10名同志的名单终于出笼了。
如何看待这种形式与方法?作为刚从地方大学毕业的学生,要他们接受这种现实,心理上与行动上具有很大的抵触情绪。
并且,它是伴随着别人的利益,甚至决定人的前途命运,仅在瞬间,几十人的大笔一挥,就决定了,是不是有些太残酷了?
从选举的结果看,大致反映了每个人留给大家的基本印象。由于性格不同,在区队中所处地位与身份的不同,决定了选举的片面性:大家站在不同的视点,接受不同角度的审查。
由于每个人的日常言行而给他人留下的第一印象在其中起了很大作用。
毋庸置疑,善于表现自己与推销自己,处于众矢之的位置的人很大一部分入选,而真正品德优秀、甘于奉献的人却落选。
同样,平时不拘小节爱说爱笑搞些小动作者也荣幸入选;入选者中当然不乏平时不言不语,不被他人所熟悉的人物,也会有一些借此机会泄私念,放冷枪报复之辈。
因此,对选举结果应该加以科学地分析,而不应简单地照搬结果,听之任之。
否则,此方法不但起不到鼓励先进、奖勤罚懒作用,反面会打击先进,鼓励后进,破坏团结,降低士气的后果。
尽管人为地将一群人区分出先进与后进这种方法不尽合理、不尽完善,但是由于它确实能反映出大多数人的或真或假的想法,使每名入选者与参选者内心爱到极大触动,从而自觉不自觉地将自己与他人加以对比,寻求差距,这样,就强化了竞争意识,迫使每个人行事更加完善,因而这种方法在很多单位和部门广泛应用。
如中师的操行评定必区分为优秀、良好、及格、不及格,党校考试要求不及格率,党团员民主评议要规定合格与不合格的名额等等,都是这种方法的应用。
杨文斌想起了读中师时同样是因为选票而发生的抗争来。
当时,他们班共有50名学生,和杨文斌来自同一个县的有10人,但是,第一个学年,他们在班级中的地位并不稳固,10个人中最初只有齐国梁任了一段班长,后来又改任体委,而杨文斌沉默了一段后,又由生活委员改任组织委员,日常没有什么工作,因而书记在向班主任汇报时便觉得他没做什么工作。
由于是师范类学校,为了让每个学生都能有机会锻炼,学校规定班团干部每学年必须改选一次。他们十个人便认为此时机会来了。大家对班级干部此时心中很不满。因为,他们的操行评定等级除了杨文斌以外几乎都是良,而优秀的却几乎被班级干部所垄断,而名额又很有限,这就发生了矛盾。他们决定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