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术课从周一下午开始开课,已经三天了。
昨天清晨,杨文斌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忽然,听到“咚”的一声,然后听到一声痛苦的“哎呦”的声音。
其他同志,也都惊醒了,马上听到开灯的声音。
灯光下,只见副班长王永峰,躺在地下痛苦的呻吟着。
大家赶紧将他从地上拽起来
并问他有没有事?感觉哪里不得劲?让他活动一下身子。
他还有着清醒的意识,坐在床上,努力的活动着自己的手脚,发觉右胳膊怎么也抬不起来了。
这时谁也不能睡了,大家都穿衣起床,七手八脚的抬着他,到学院的医院去就诊。
好好的,怎么会掉地下呢?大家都很奇怪。
在医生给他做完包扎,并且拍了片之后。他说,他梦见自己,在训练单兵战术动作的卧倒动作。他左手向前,掌心向下,跃出去,终于完成了一个完美的动作。
可是,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掉在了床下。
这家伙!连睡觉的时候都在做战术动作,也太投入了吧?大家都向他伸出了称赞的大拇指。
关于战术课,杨文斌得出的结论,就是一个字:“苦”。
仅仅是卧倒、起立、低姿匍匐、高姿匍匐、侧姿匍匐、侧低姿匍匐等几个单兵战术动作就摔打得学员们掉了一层皮。
几天战术课下来,他的大腿、胳膊肘儿酸痛,没劲,趴在地上,就是不想动。加之协调性再不好,做一两个出枪、收枪动作就弄得人仰马翻的。
清晨,意外地发现滨城下雪了。
在记忆中,这该是滨城冬季的第二场雪。
第一次是在上射击课时,好象是学班用轻机枪的那天下午,天空就稀疏地飘落了几朵雪花。
而今天的雪刚刚覆盖地表,但凛冽的寒风便将其吹了个七零八落,走在风雪中,不得不被吹着加快脚步或驻足与之抗争。
看着学员们在寒风中挣扎着前行的场景。杨文斌心想,当年红军爬雪山、过草地,是不是也是这样呢?
“苦不苦,想想红军两万五;累不累,想想革命老前辈”,自己这些学员们,只是和艰苦的天气在做斗争。
而红军战士们,却是在前有堵截,后有追兵,还有天上的飞机狂轰乱炸的条件下行军的。而且,吃不饱,穿不暖,再加上疾病的折磨,真的是不容易啊。
学员们按照通知要求,从装备库中取出了棉大衣、棉帽子、棉手套,着装完毕,集合整队带进了东山战术场。
战术课教员才给大家做了一个示范动作,就接到教务处发来通知,今天与周日串课。
他们,只好冒着风险,又回到校园。
太阳出来了,经过一天的融化,使雪粒基本干净了。
看到天气转好,晚上的夜训课仍旧照常。
学员们带上装备,拿上手电,钻进东山战术场的沟口,鞍部。
他们当晚学习夜晚行动的准备,识别,命令传递,喝问口令,行进方法(在平地、草地、河滩、小溪、上下山)以及夜间观察,潜听的特点,时机,位置和要领,紧张、好奇加之新鲜感,3个多小时的时间一晃便逝去。
第二天上午的训练,显得格外艰苦,由杂草遍地地操场转到冰冻垹硬的山沟里进行训练,好象由天上到了人间,差一层次。
“卧倒,起立,卧倒,起立,卧倒,起立,……”教员下达着战术命令。
几次卧倒弄得杨文斌腰酸腿痛,更恼人的是摔打几次后仍然动作非驴非马,拖泥带水。
当时,一股莫名的心绪笼罩了他的心头,眼泪在眶里转动,强忍住自己不使其滴落。
何苦要迫使自己到这里来受这份洋罪呢?
若教书,风雨无阻,岂有此难?
惧怕吃苦的念头在杨文斌心头一闪即逝,另一种念头从心中升起,更重要的是有信心:这点苦,咬紧牙关,挺一挺就过来了。
这才是开始,这点小困难就打退堂鼓,多可耻啊!
经过一周的单兵战术动作训练,终于进行了单兵战术动作的综合演练。
“今天,我们进行单兵战术综合演练。单兵综合战术演练,演练中设置了敌炮火封锁的开阔地、涵洞、高台、低台、阻击敌人、建筑物、染毒地域、火场、梅花桩、独木桥、断崖、堑壕、隐蔽部、雷场、障碍物、低桩铁丝网、敌坦克、敌机侦察、敌炮火袭击、我方四O火射手已牺牲等条件,考察学员对单兵战术的综合运用能力。上午进行适应训练,下午进行考核。希望同志们能够克服困难,发扬不怕疲劳、连续奋战的作风,真实反映出我们的训练成绩!”教员下达了训练科目。
经过了一上午的科目训练后,下午进行考核。
全队进入预定地段后,进行分组编号。
杨文斌,被抽到了第八组。。
他紧张的伏在待出发地域,一遍又一遍地整理着装:子弹袋,雨衣、水壶、防毒面具,爆破筒、步话机、工兵锹、冲锋枪。
然后,接过教员递过来的四发空包弹,将空包弹装进弹夹,压上空包弹,上膛后进入战斗准备。
再接过手榴弹,左手抓住弹体,用右手拧开后盖,将其倒插在弹袋内。
“出发!”随着指挥员的一声令下,杨文斌迅速持枪,弓着腰出发了。“三十米,二十米,十米……”他心中默念着距离,快速通过敌炮火封锁的开阔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