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多谢你们了。”
郑天养忍住心中无法言明,也无法释放的悲痛,当先迈步走下了斜坡。
看着三哥突然变得健步如飞的背影,白松知道他心中肯定是在记挂着自己的娘亲。对于三哥突然的变化,白松虽有些不适,但心中却也是感到很是高兴。
稍稍愣神之际,郑天养已经走出了不少的距离,白松急忙收敛心神,大步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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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叶村。
路口竖着一块半人来高的青色石碑,上面篆刻着如是的三个红色大字。
一路走来,为了帮助三哥稍稍找回一些记忆,白松已经介绍了许多关于他所知道的有关黄叶村的事情。
黄叶村,顾名思义以姓黄人家为主。自己郑姓只是其中为数不多的几户杂姓人家之一。这村子不大,人口也不是太多。唯一可以拿出来炫耀的就是其中一户富裕的黄姓人家跟京师里的某一位大官攀上了亲家。
郑天养自然无心过问其中详情,在得知自己家的所在位置之后,立时带着白松迈步走进了村子。
村子里很安静,大家都各扫门前雪的姿态紧紧的关上了院门。虽是暖阳当空,将近午时,但是并没有一个人走出房舍,只能看到一根根烟囱之中正在往外冒着股股的青烟。
郑天养深深呼吸,脚下加快了步子。
片刻后,白松在一户红漆朱门的人家大门外拉着他停下了脚步。
看着并没有想象中一样破败的家门,郑天养知道哥哥们肯定没有少费心思,不由得对那没有任何记忆的老娘稍稍放下了一些心来。
“三哥,你等等,我去敲门啊。”
白松说着迈步上前,咚咚咚对着院门敲了起来。
“谁呀?来了…”
“咦、怎么是男的?”
听到里面回答自己的是一个男人的声音,白松立时邹起了眉头。心想难道是二哥为了让老人家生活的更加安逸,另外给雇佣了管家…
咯呀。
门开处,一个个头不高,脸上长着几柳横肉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白松刚要开口询问,却是被那中年男人抢先打量一番之后开口喝问道:“找谁?”
“你是新来的?”
白松无暇叱问这家伙的不善语气,沉下脸,问道:“秋燕呢?怎么不见她来开门?”
“你是什么人?”
那中年男人忽然警惕了起来,声音依旧不善,道:“这里是黄府,没有你要找的什么秋燕,冬燕。快点走开…”
“黄府?”
白松听的可气又可笑,猛的挺直了腰杆,大声道:“睁大你的狗眼,这宅子可是小爷我带人给我们家老太太盖的。那郑家二字的匾额还是我亲自挂上去的。哼,快点告诉我你是什么东西?”
“你盖的那又怎样…”
那中年男人猛的一把将白松远远推开,伸手一指门上的匾额,道:“看清楚了,这里可是黄家。”
白松本想冲上前去厮打起来,可是听他这么一说,不由得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抬头看去。入眼处,黄府二字的匾额正工工整整的挂在那里。
“他娘的,这是怎么回事…”
白松看的心中惊疑,怪叫一声就要上前理论。猛然见三哥一把拉住了自己,大声道:“三哥,你放手。让我去好好问问这狗东西…”
“我来问好了。”
郑天养一把将白松拉到自己身后,迈步上前,直直的看着那中年男人,道:“这宅子我暂时没有时间跟你理论,你只要告诉我,我家老娘现在在什么地方,我立刻就离开。”
“是你啊…”
不出郑天养所料,这家伙明显认识自己。不过丝毫没有记忆的他不敢随便开口,只能静静等待他说出自己老娘的下落。
“我可告诉你,这宅子是你郑家欠我们黄家财物的抵押,并不是我们强占豪夺…”
那男人貌似有些心虚,言语变得客气了许多。不过郑天养此刻不想在这件事情上跟他多做纠缠,立时一把拉住很是冲动的四弟白松,打断问道:“别废话,先告诉我你们到底把我老娘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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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的黄叶村,往北行走三里地,能够看见一条不算太宽名叫白沙的小何。河中虽鱼虾贫乏,但是不少艰难度日的村民还是给自家置办了一尾尾捕捞的渔船。
已是隆冬腊月,多数地方已经结上了厚厚的寒冰。为了能够保护好家中为数不多的财产,很多人家都将各自的木船拖回到了村子里封存起来,等待来年开春才会再次让它们下水保命。
风起了,暖阳忽然隐没在了浓稠的云雾之中。
抬眼望去,在一处芦苇丛中,似乎隐匿着一尾有些残破的小船。
船舱的两旁被人用细绳绑起来两根长长的木棍,中间连着一根绳索,其上正晾晒着刚刚洗好的衣物。
船舱的布帘被人从里面挑起,一个看上去十七八岁的大丫头手中端着刚刚用过的碗筷走了出来。
抬头看了一眼貌似要变换的天空,她苦笑摇头。将手中的碗筷放在盛有清水的木盆之中,正要回身去取什么东西,突然听见身前的芦苇丛内发出了沙沙的声响。
风吹草动,可是那有些不太规则的一处芦苇,貌似正有什么东西行走其中,正向着她所在的这条小破船慢慢逼近。
“不好,难道是雪狼…”
那大丫头看似文弱,但是这个念头刚刚在脑中闪过,她竟是没有丝毫犹豫,随手便抓过了靠在船舱上的那柄有些锈迹斑斑的铁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