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药味,耳边有人连连叹息。
本是盛夏季节,为什么自己会感觉如此的寒冷?
是病了吗?可这药味与叹息声又是怎么回事呢?
难道是那个春心荡漾的女房东钻进了自己的屋里,已经在自己毫无抵抗能力的情况下强行美美吃了自己。事后虽然不太满意,但是良心未泯的她正一边叹气一边给自己买来了所需的药品…
不对呀,这药味浓烈且带着淡淡的清香,稍有常识的人都会知道这是中药特有的气味。她就算是想要医好自己,然后再美美的吃上一顿,也绝不会特地去买什么中药回来啊。
放下药材品种暂且不说,那叹息声听起来怎么都像是一个男人所发出的。难不成她胆大到叫来自己那无用的丈夫一起服侍自己了吗?
胡乱滑稽的猜测让郑天养虽在梦中,仍是不自觉的笑出声来。他一边在心中假设着各种搞笑的可能,一边伸手裹紧了周身的被褥。
“啊…”
床边坐着的男人猛的惊呼出声,一把抓住郑天养的胳膊轻轻摇晃,口中急切问道:“三哥,你是醒了吗?”
我靠、这是什么称呼?
郑天养听的奇怪,更是对自己的这个感知很是真实梦有了好奇。那呼唤的男人貌似有些激动,手上不经意间用上了力气。郑天养本想继续默默感受周遭的一切,却是疼的忍耐不住,啊的一声瞪大了眼睛。
“呀、你真的醒了…”
那年轻人模样清秀,看上去十六七岁,不顾郑天养满脸懵逼的神情,激动的一把将他抱在怀里,口中胡乱言语道:“谢天谢地,你总算是醒过来了。我们几个还想着要给你冲冲喜呢,这下终于可以省下一笔来了…”
“等等…”
郑天养顾不上取笑面前这个年轻人办秃瓢的脑袋,也顾不上拍打几下自己正疼痛欲裂的脑袋,一把将他推开,苦笑道:“能告诉我这是谁做的恶作剧吗?你这发型还有衣服都是从哪里借来的?租的吗?咱们什么关系?这又是哪里…”
窗外正下着鹅毛般的大雪,屋内古色古香的摆设,加上面前这个留着清朝发饰的年轻人,让郑天养以为自己是被人恶作剧连夜运送到了什么拍摄古装的剧组。
不对呀,自己的朋友当中,什么时候出现这样财力雄厚而又无聊透顶的家伙了。如果真是那样,随便让他打赏打赏,冲上各大榜单岂不是小事一桩。
难道是什么整人节目?
也没有这个道理呀。就算国内真的出现了这样不计成本整蛊路人的节目,也绝对不可能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昨夜暴雨倾盆,自己还将门窗反锁。这样的奇闻就是用屁股想想也会知道不可能成立啊。
到底是啥子情况呦…
郑天养在等待面前那年轻人回答自己的同时,已经开动了所有的脑细胞,罗列出了种种天马行空的可能性。
可是,脑袋已经想的快要炸开了,仍是没有半点的头绪。
“三哥,你这是怎么了…为何言语如此的奇怪?”
那清瘦的年轻人微微邹起眉头,眼中满是同情怜悯之意。伸手放在郑天养的脑门试了试温度,点头道:“还有些烫,应该是糊涂了吧…”
“糊涂你妹啊…”
郑天养已经暗中狠狠掐了自己多次,意识到不再可能是梦境的他现在都快哭出声来了。郑天养一把揪住面前那年轻人的衣领,瞪眼哀求道:“别闹了,我以后再也不写小说了,我一定安分打工,一定不会再让父母担心了。你行行好,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整人节目,我求你了…”
“三哥,不可这样…”
那年轻人挣脱开来,稍稍向后退去几步,一脸尴尬的看着床上欲哭无泪的郑天养,安慰道:“你别胡思乱想,安心养病。我虽然不知道你言语所指何意,但想来定是在梦中所见所感。你刚刚有些好转,切不能动怒,也不要随意下床走动…”
“闭嘴。”
郑天养大喝一声,伸手颤巍巍的指着那年轻人,咬牙道:“老子知道错了,我不再追求什么梦想不就是了。干嘛到现在还不说人话,真把我当成二逼青年了吗?老子认识你吗,干嘛一口一个三哥叫的这么恶心…”
“三哥,看来你真的是被烧糊涂了。言谈竟是如此古怪,更是让小弟我无所适从…咱们京城四少可是磕过头,歃过血的好兄弟啊…”
那年轻人见郑天养似要挣扎着下床,急忙走上前来,连连摆手道:“切不可下床啊三哥,如今正值寒冬,你久病初愈,应当安心静卧才是…咦,你要做什么…啊,救命啊…三哥快快放手…”
“放手?”
郑天养咬牙瞪眼,双手死死的掐住那年轻人的脖子。流泪吼道:“整人也就算了,你居然到现在还满嘴鸟语的刺激我,还他妈的什么京城四少,真把我当成二逼了吗?快点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气极的郑天养真的用上了大力,不过他并不是想要真的伤害面前的这个群众演员,他只是想让导演能透过隐藏在什么地方的针孔监视器发现屋内的状况,然后哀嚎着冲进来,给出一个让自己满意的解释。
“三哥、你、你快松手…我…我要死了…”
“呀、你还敢嘴硬?”
眼见那年轻人已经满脸充血却仍是不知松口,郑天养真有了灭口的心思。如果不是顾及到刑法的冷酷,他真的想立刻弄死面前这个为了盒饭甘愿豁出性命的年轻演员。
不过,想归想,做归做。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郑天养自然是不敢再继续加持力道。只能在保持原状的同时,扯开嗓子大声朝门外吼道:“还不出来吗?我已经露出人性丑陋的一面,难道整蛊的效果还没达到吗?”
……
“咦、屋内怎么了?”
“听起来像是三弟的声音,难不成他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