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叩叩叩!”
天刚蒙蒙亮,李默就被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吵醒。
他还没来得及爬起来,木门就被一脚踢开,“赶紧的,老爷要升堂啦!”
说完,也没见来人的模样,只听到脚步声急匆匆地跑走了。
李默掖了下身上的薄被,往被窝里缩了缩。
虽说已是二月天,可晚上还是得盖条薄被才行。
昨晚他揉着脖子跟赵五歇在了县衙门房里,这睡得正安逸呢,升什么堂啊!
一旁的赵五已经麻利地蹬上了皂履,见李默还没动静,一把掀开了他的被子,“快点,迟了要挨杖责的。”
李默这才不情愿的起身,呵欠连连的跟着赵五往公堂上赶。
到了公堂,众衙役跟他们一样猛打着呵欠,一个个眼泪汪汪的,显然都睡得正香。
大伙急吼吼地按位置站好,县太爷便掀开文竹门帘从内堂走了出来。
且边走边打着呵欠,显然也是刚从梦乡里被催起来的。
看着稳坐在大堂上的县太爷,李默暗自憋笑。
这县太爷肯定是睡迷糊了,要不怎么套件粉嘟嘟的外衣就走了出来呢。
县太爷瞅着众衙役看向自己的眼神不太对,下意识地低头自审。
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把七姨太的罩衫当成官袍给穿了来,赶紧起身将那件粉嘟嘟的罩衫往下扒。
得亏他动作快,刚收起那件罩衫,击鼓告状的百姓就从衙门口走进了大堂。
进来的是个儒生模样的中年人,他身后跟着位畏畏缩缩的婢女。
两人一走进大堂,中年人便黑口黑面的将婢女一把推倒在地,厉声说道,“你这贱婢,快说,将小姐藏到哪里去了?!”
被推倒的婢女跪在地上掩面哭泣,瘦弱的肩膀微微颤栗,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县太爷不紧不慢的问道,“许员外,这大清早的,怎么如此大动肝火啊?”
许员外抬起头,见县太爷竟然只穿着牙白色的内袍便升了堂,嘴角一时有些微微抽搐。
不过许员外是见惯了世面的,面上仍是不动声色,只浅浅拱手揖道,“县老爷,非是在下不懂礼数,实在是事态紧急,这才清晨便来叨扰的。”
“哦,所为何事?”县太爷淡淡问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