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姣娇听到舅舅异样的声音,她的眼皮抬了起来,看了舅舅一眼,一双大眼睛里满是惊慌和不知所措,可她看了一眼众人,又低下头去,默不作声。
夏铮苏晦气的看着这个年轻人像打了摆子一样不停的抖动,心想今个儿怎么总碰见这种待死的人来找自己晦气。他舀了一碗凉水,“哗”的一声,泼在那年轻人脸上,那人一个激灵,却是止住了发抖,转而对夏铮苏连连道谢不已。
夏铮苏见这人活了过来,方放下心,好气又好笑的看了那年轻人一眼,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还不快些把这件事的始末说清楚,只管在那里抖什么?”
那年轻人用袖子擦了擦自己满头满脸的水,声音颤抖的说:“是,回官长,草民名叫吉辉,是这苏姣娇的娘舅。欠了这几个人的高利贷,草民本就借了五百文,现如今却滚着滚着成了五贯钱!不还钱,他们就打草民!草民眼看着还不上,寻思着找姐姐借些银钱来顶账,姐姐却不肯给,说卖了姣娇的话,只是草民气话,哪里就真的要卖了?”
众人皆露出啼笑皆非的表情,这个吉辉,当真是见了棺材也不落泪,别人连文书都拿来了,他却只管着抵赖!米粒儿却在旁边认真的询问道:“既然如此,你今天到这里来做什么?”
吉辉见众人都不信自己的话,正急得又要抖起来,忽见刚才那个小孩子又问话,他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急忙回答说:“今早上,姐姐派人给我送了一封信,让我到这个茶楼等着,她会给我送钱过来,我满心欢喜的来了,谁知竟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米粒儿又问地下跪着的人:“你这卖人的文书,是这个人亲手拿给你的吗?”
那人嗫嚅的说:“这倒不是,是一个女人,她说是这个人的堂客,让我们到这家来领孩子,领了孩子到前边茶楼来找孩子舅舅签字。”
吉辉更加惊愕不已,他连连叩头不已,哭道:“草民没有堂客,官长可以派人去查探,这分明就是有人在陷害草民!”
米粒儿又问:“那女人长什么样子?你们认识她吗?”
那人更加心虚,吞吞吐吐的说:“那女人带着帏帽,把脸全遮住了。草民不知道她长什么样。不过,她说的事儿都能对的上,草民也是被这人欠钱欠的着实没有办法了,想着来试试看吧……”
米粒儿笑道:“这就是了,你们都被那女人给骗了,可不知道这女人布这个局,到底想要做什么?这个女人,八成就是这吉辉的姐姐了,可她为何要这么做?她本人又去了哪里?夏哥哥,你看呢?”
夏铮苏摇头笑起来,对蕃长说:“蕃长,这可真是把我给绕晕了,依我看,若是蕃长也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咱们不如把案子移交给司法,把他们都送去府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