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诚勇有些明白又有些茫然的看着章树元,他听明白了章树元的意思,可不知道怎么做才能万全。默不作声的送章树元出去,蔫蔫的看着章树元的马车走远,正要回转,却看见赵离梨骑着一匹小白马,穿了一身月白色男装,正英姿飒爽的从远处朝他这个方向奔过来。
郑诚勇仿佛看到了救星,急忙喊道:“阿梨!”
赵离梨应声打马跑到他的跟前,修长的右腿一翻,跳下马来,笑道:“诚勇哥哥,这大热的天,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郑诚勇歪着脑袋看着自己的表妹,苦笑道:“阿梨,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做成此事,哥哥还要想想怎么谢你呢。”
赵离梨一甩马缰绳,把马交给旁边的伺仆,示意他们离开。笑道:“哥哥不必客气,咱们自家人。郑赵两家,同气连枝,我也是看那郑诚忠心思如此不正,坏事做尽,现如今又得罪了那些天不怕地不怕的骄兵悍将,怕他会给我们两家带来祸患,才如此这般。小妹难道是那滥杀无辜的人吗?”
郑诚勇说:“妹妹当然是好心,哥哥怎会不明了?只是现如今爹爹卧病不起,郑家以后该如何是好?”
赵离梨用马鞭捣了捣郑诚勇,抿嘴一笑,“你可真是个傻子!那胡伶人能这般得主上之心,岂是个不晓事的?你看看他这些天闹得这动静,巡防司和京兆衙门,哪个出面管了?这是主上在打压郑家,还不快些写请罪表去!”
郑诚勇大惊失色,却在赵离梨脸上找不到一丝颓唐,好像这皇帝打压郑家,是什么好事似的,不悦的说:“阿梨,主上打压郑家,我这请罪表一上,只怕郑家就完了。”
赵离梨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无奈的苦笑道:“诚勇哥哥,郑家岂是那么容易打压的?护圣军左右军,那都是舅舅从老家带出来的子弟兵!除了郑氏子孙,谁能指挥得了他们?”
郑诚勇看着赵离梨,似懂非懂。嗫嚅着说:“那又怎样?护圣军忠于郑家,更忠于主上……”
赵离梨又拿马鞭捣了捣郑诚勇的腰眼,皱眉道:“你在想什么呢!只要你上表伏低,声言郑家永远是主上马前卒子,主上必定让你接舅舅的班!再说宫里还有皇后娘娘呢!她一直不发话,不就是因为这次倒的不是郑家,而是郑诚忠自己么?你这个亲女婿,她可是越看越疼呢!”
郑诚勇如梦初醒,对着赵离梨深深一揖,赞道:“妹妹真女中诸葛也!”飞快的跑回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