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急了,“哎呀,老爷,咱们谁跟谁?那慧贤大师说了什么,你尽管直说便是了,支支吾吾的做什么?”
“慧贤大师也是说,我们家岑儿不宜婚嫁。”
母亲一时语塞,闭上眼睛沉思,“不宜婚嫁,那就不嫁。到时候,给她领养个孩子回来,我们留下的家业,够她们母子生活了。”
“夫人,世间万物原本相生相克,生生相息,岑儿也有她的死穴,她不能对男子倾心。虽然别人杀不得她,要不了她的命,她自己却能要了自己的命。她倾心之时,便是她命丧之日。因为,她只能死于自杀。”
父亲的话刚说完,我恍恍惚惚来到西山梅苑,如意亭中,一位白衣款款的男子打横抱着我,一步一步走到亭边的红梅树下,“来世愿为比翼鸟,双双倚在连理枝。”
这是夫君在说情话?呵呵,真是少见!我想走近一点,听得真切一点,他正把我放在红梅树下的坑里,捧着大捧大捧的血红花瓣,洒在我身上。
“岑儿,我并不愿意将你引向死亡,可是,一切皆有定数。反正你是要死的,有我陪着你,总比你孤零零、伤心的死去要好得多。”他抬起头来,是林森!前世,将我引死亡的人,就是他!我那相约生死的夫君,原来就是他!
和广林仙姑让我看到的情形一模一样!我接着往下看。
“岑儿,请不要忘了孟崇文,仅管他没有前来赴约。只要你记得起他,才会忆起今天与你相约生死的我。你千万不要因为此生我是一株红梅而感伤,因为,葬你之花来世定会成护你之人,与你共度一生!”
“岑儿,来世请一定记得我!”
“岑儿,来世请一定记得我!”
“岑儿,来世请一定记得我!”
等等,我总算是明白过来了,前世,我与孟崇文谈了一场恋爱,却与种猪相约生死!人生,真的很狗血!
“我自杀的时候,孟崇文去了哪里?”我问种猪,他怔怔的看着我,“你在说什么?”
小老头笑道:“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的!”
好吧!这个暂时不是重点,“我马上要带它们回去了,而且,回去了之后我就不会再来了,我相信,我不会对人类有什么影响。”
我想,我已经猜到这个老头是谁了。从他的话里,他的眼里,对种猪有那么多保护的**。他不愿意表明身份,我也不想多事。
“不,只要你还在,对他就有威胁。”老头倔犟的说。
这又是要逼着我自杀的节奏啊?凭什么啊?我孟婆会听你的?想得真美!再说了,这事也不是非得我出马,“小种猪,这里交给你了,我去里面看看。”
“丫头,”老头急了,“为什么把自己的事扔给别人呢?”
“不,你抓的,也是他的朋友。”什么时候,有底气就好办多了。
种猪赞同的点点头,“好,你去吧!”
我按了按门铃,等了很久,不见人来开门,又按了一次,还是没人。不远处的种猪拿出电话,大概是打电话给桐儿。
不一会儿,他冲过来,神色慌张,一边拍门一边喊:“桐儿,你在里面吗?青玉姨,许伯,快来开门!”
“怎么了?”我问。在这里拍门,里面完全听不到。
“没人听电话!”
我来不及多想,飘过围墙,进了前院,没有什么异样。一楼的大门紧闭,我试着推开,却又怕把门弄坏了。
“桐儿,青玉姨,你们在里面吗?”喊了几遍,没有回音,也许,她们在家无聊,去逛街了。外面人多,听不到电话响也是很正常的,我这样对自己说。
二楼、三楼的窗子也关得死死的,不用点灵力是进不去了,我死死盯着二楼走廊上的窗户,看着它抖动了几下,自动打开了。
我飘上去,钻了进去。
不好,很浓的血腥味!卡在我脖子里,挡住了呼吸。
我贴墙而立,慢慢推开种猪的卧室,里面没人。我又悄然无声飘到一楼,大厅里空无一人,再检查完一到三楼所有的房间,没人!
既然没人,哪里来的血腥味?坐在三楼我住过的卧室,里面的摆设还跟原来的一样。我漏掉了哪里?对,卫生间和浴室!再从三楼搜到一楼,还是什么都没发现!
到底是哪里不对?红皮鞋在一楼大厅的红地毯上发不出任何声响。红地毯?为什么换成了红地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