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大人,这位仙姑怎么好像对陆判很不满,你说她会不会真心帮我们?”小罗子问道。
记得她不久前说过,我和陆判哥哥欠她的东西,她要当着陆判哥哥的面加倍收回,音犹在耳,我又怎么会百分之百信了她?只求她不和敖睚眦不同流合污,狼狈为奸便好了。
“那敖老七的话你信不信?”小罗子又问。
我没有心情分析这些,用指关节按着额头,种猪见状答道:“丑女的言语都不能信,敖睚眦的话就更不能信了,害得我们还不惨吗?只是,这条怪物龙真的会藏在谁肚子吗?那得多大的肚子啊?师兄,你见多识广,对此事有什么看法?”
是啊,我刚才一直在想的,就是这个问题,要多大的肚子才容得下他?所以,猜不透仙姑话中的真假。
“那还用得着猜?”小罗子坐在离菲菲十来米的位置,偶尔朝它甩个土块石子什么的过去,菲菲被绑在柚子树杆,狗毛竖起,对着小罗子狂吠,时不时站起来,要扑向它,“肯定是假的。”
“不,”我按住它的手,阻止它要扔出去的石子,菲菲不停地吠,大群的村民又会循声涌来,惹些不必要的麻烦,“我感觉,她今天来这里,最主要的,便是将这句话传达给我。”
种猪不解地问:“不是,当时不是她已经走了,你叫住她问她才说的吗?”
小罗子一拍大腿,对着菲菲吹吹口哨,才说:“孟大人分析得没错,她看似走了,可她飘的速度很慢很慢,甚至比宵宵还慢,明显是等着我们问话。说完之后,却一溜烟不见了。”
种猪抚着下巴笑了,“一个会挖坑的狼龙怪就够我们受的了,这下又来一个挖坑高手。女魔头,自从遇上你,日子神奇又刺激啊!如果我能侥幸活到老,一定要写一本回忆录,肯定会大卖。”
天马上要亮了,我吩咐小罗子去山洞里帮助李清河它们处理怪物龟,然后,造了条地狱隧道,带上种猪和菲菲回了林府。
轻叩房门,里头传来桐儿温婉的声音,“林森,是你回来了吗?”
“是的。”
她披衣开门,娇嗔道:“这么晚才回来,手机又关机,你知道我多担心你?”
“不是叫你别等,自己先睡的吗?有岑儿在,我不会有危险的。”
桐儿这才注意到种猪身后的我,“岑儿来了!快进来。”
她小腹里的黑块又大了一点,蠕动的速度也快了一些。她拿了感冒药,端了杯温水放到种猪手上,又去一楼厨房给我拿了几盒雪糕上来,“孟小姐,这么早过来,有事吧?”
“你联系到吴太太了吗?”自从她发现她妈妈拿香烟骗她怀孕后,更不愿意别人提她妈妈,似乎称呼吴太太她比较容易接受。
她有些紧张了,望着种猪绵柔地问道:“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
种猪好像想起来什么,被水呛到了,猛然咳嗽了一阵,“女魔头,你的意思是,狼龙怪藏在桐儿妈妈的身体里?”
极有这个可能,不是我熟识的人,仙姑大概还会做些提示,不会笼统了事,“如果是这样呢?你们打算怎么办?”
桐儿苦笑了,“她这一辈子,都是把那个让我们变成怪物的怪物当成天,当成神,明知道他操控着我们祖祖辈辈,挟迫子孙万代,为什么就那么心甘情愿?开口闭口就是教育我,这是我们绿血人家族的神圣使命。现在什么年代了?奴隶社会早都推翻了,我们竟还要把自己的青春和幸福用来供奉一只怪物!”她激动得摔了种猪的水杯,杯子撞到墙上,“呯”的一声脆响,悄悄地散落到绿色的地毯上。
我站了起来,“桐儿,你不要这样。”
种猪把她搂在怀里,“桐儿,都会好起来的,都会好起来的,相信我好吗?”
她竟然一把推开他,他没有站稳,跌坐在沙发上,吃惊地看着她。我一时也诧异不已,温婉高雅的女子,失态的时候这样粗暴,让我们不敢再靠近。或者,她也需要发泄吧?
她失魂落魄坐在地毯上,嘤嘤地哭了,“一辈子被他挥来呼去,不累的吗?现在上了年纪,好好安享晚年不好吗?还要用自己的身体来给他挡子弹刀枪?只有这样才能证实她一生忠诚、光荣、神圣?”她跪走到我面前不肯起来,摇着我的腿说:“岑儿,我求你了,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杀了敖睚眦吧!每个冬天,他要诱惑多少小姑娘?吸干了多少小姑娘的血?让她们死后魂魄不能出窍,无法下地狱,转世投胎。就算哪天,他钻进了我的身体里,只要能除掉他,也请你杀掉我吧!”
“我知道,你快起来吧!”我叫种猪把她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