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姜维这般表情,包括刘谌在内,心都是一紧,唯恐出现尴尬场面,扫了这盛宴酒兴。
“小女虽为老臣之女,但是从小就在乡野之地长大,非但不识片字,更是不懂这些礼仪,太子乃是皇族正统,恐怕实难相配!”
姜维这话说得很直白,那就是吾之女虽是贵族,但是实际不过一粗鄙村姑,给刘谌做妾室实在不堪。
原本还以为姜维要说什么,听到这话,刘谌不禁出了口气,而刘禅则是哈哈一笑,摆手随意道:
“无事,既是大将军之女,又有文侯血统,想来也不会差到哪儿去,许与谌儿做夫人,却是委屈了她。”
刘禅都这么说了,姜维也不好再说,只得拱手称是,毕竟只是一女儿,若是能使自己的血统因嫁入皇族而长久富贵,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然后,刘谌便是找来主管历法的官员,查看天日,便是确定在腊月中旬有一好日子,这婚事就这样被安排在那时。
全程虽然主客尽欢,但刘谌总有一种怪异的感觉,既想看看这个综合了姜维的羌胡血统和文家武将血统的女子,究竟是怎样的出色。
但是他又怕此人生活在乡野,见识粗鄙,若是整天把油盐酱醋之类的挂在嘴上,他还真不知怎么去面对。
奇怪的是,虽然当晚进行了盛宴,但是刘禅并没有实际地给众位有功之臣应得的赏赐,只是口头赞赏了几句。
见此,许多人都是心有疑惑,就连准备请辞的姜维都是压下了嘴边的话。
出得宫殿,刘谌还纠结在姜颖的问题上,丝毫没注意魏兴那一脸喜色。
“殿下,殿下?”
两声轻唤,那公鸭的尖锐嗓音将刘谌惊醒,看到魏兴,才发现盛宴已经结束,连忙问道:
“小兴子这般喜色,莫不是有什么要事禀报?”
闻言,魏兴先是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然后才凑近刘谌的耳朵小声道:
“报告殿下,刚刚刘三大人来信说事情已有眉目了。”
听到这话,刘谌才想起自己之前交代的事情,想到刘三定然是在宫中等着自己,急忙挥手道:
“走,快马回宫!”
然后跨步进入太子特有车驾,乘坐马车粼粼远去。
吱呀!
依旧是那狭窄昏暗的房间,刘谌推门进入,然后反手一关,扫了一眼四周,开口道:
“出来吧,让孤看看汝之成果,希望别太让孤失望!”
便见前面黑影一闪,就有一个黑衣人在其身前跪下,高举手中的东西道:
“这是少主您要的东西!”
刘谌伸手接过,大略一看,其中有几份是糜家这些年作威作福的信件,也有数位受害者的口供,还有显目手印。
另外有十几份,全是谯洪此人投敌卖国的罪证,其中更是有几份往来信件,就是涉及一些对蜀汉不利之事,包括此次糜达叛逃之事。
砰!
一拳砸在旁边的木质墙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整个一面墙都是一震,可见刘谌之臂力,以及那熊熊的怒火。
“罄竹难书,罄竹难书,此等祸国害民之人,就应当被严厉惩治,否则不足以震慑宵小!”
然后直接令道:
“孤不管汝用何等方法,谯洪此人,三日内必须被关押进天牢,而且不能为谯周所知!”
他虽然知道要抓有吴国间谍帮助的谯洪,难度实在不小,而且谯周门生遍天下,若是处置不干净,只怕后患无穷。
但是谯洪做的很多事,已经严重危害到了大汉统治,据书信所说,谯洪还给自己父亲门生,原永安城一偏将写信,要其配合吴国水师,在必要时刻,里应外合,拿下蜀汉东边大门。
虽然知道这会打草惊蛇,但是没办法,刘谌眼里容不得沙子,更别说石子了。
再想到之前交代的第三件事,刘谌连忙道:
“不知让汝找那吴国间军首领,可有眉目?”
听到这话,刘三早有预料,一拱手回答道:
“回少主,通过谯洪,属下已经找到与之接线的间贼泥鳅,看其身份不低,足够少主的要求了!”
闻言,刘谌先是一愣,随即便是了然,此人想必还是因为谯洪才露出马脚,若是一国间军首领这般好找,岂不是可以轻易一网打尽,那要之何用?
考虑到刘三他们为了此人也是付出了不小,刘谌伸手拍了拍刘三的肩膀,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