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听了,笑得都快站不住了,李氏听到笑声,抱着儿子,带着女儿也过来了,问笑什么,秋菊一边笑一边把王麟的话说了一遍,这下连李氏都傻眼了,“这不是全乱了?”
王麟笑道:“乱就乱吧,过得好才是真的。”
晚上,大哥王胜回家了,得知弟弟回了汴京,他就很想立刻见到他,装作没事人般的晃悠了会,便急急忙忙出了军营往家赶,见到王麟,按耐住心中的激动,淡淡问道:“你回来了?”
“大哥,我回来拜祭先帝,等这事一了,我还要回良都府。”
王胜一愣,“还要走?”
“大哥,一来我是待罪之身,二来…”
王胜沉默了好一会,“你也大了,自己拿主意吧。”
“大哥这一年来还好吧?官家有没有为难大哥?”
“你走后,朝中大臣自是不肯罢休,后来先帝发话了,大哥这才没事,被暂时罢了虎翼军都指挥使,直到官家登基后,才又恢复了大哥的职位。对了,董松林回来后,荣升了虎翼军的都虞侯,他对你可是赞不绝口。董松林这厮变化可真大,跟你出去了一趟,说话做事隐隐有大将风范,尤其这火炮火枪,运用纯熟,连大哥都自叹不如。”
“董将军升了?他现在在那?”王麟大喜。
“去真定府了,官家见过董松林进行的cao演,大为叹服,枢密院、兵部几位大人协商后,让他带了二千虎翼军前往真定府,到边境去测试下纯火枪军的威力,如今虎翼军也有近四千支火枪了。”
“我走的这一年多,辽国、西夏没什么大事吧?”
“自小梁太后死后,夏崇宗李干顺亲政,和辽国再次交好,先帝在拿下宗喀王国后,设了鄯州、廓州、湟州三州,并在溪歌城设了积石军,可好景不长,吐蕃一直都叛乱不断,鄯州、廓州、湟州三州也仅仅守住了城池,周边几乎不受控制,积石军疲于奔命,后来西夏出兵了,大宋与西夏在南宗堡大战一场,西夏被杀得打败,形势大好,可先帝病重,朝中诸位大臣那还有心思管西夏之事,等当今圣上登基后,忙于稳定朝政,西夏也恢复元气了。”
王麟闻言心道可惜。
“官家登基后,觉得吐蕃那边实在是麻烦,距离远,花费巨大,辽国也来掺和,官家就放弃了鄯州、廓州、湟州三州,现在只是守着南宗堡,后来官家将你你弄出那个手雷、火炮这些火器打量运往边境后,大的战事就没有了,不过辽国、西夏吃了几次亏后,也找到了些应对办法,如今是谁也奈何不了谁,辽国、西夏是不敢来攻,边军曾经出击过几次,效果不大。主要是火器少,在野外,辽兵或者西夏兵往往不再两军对峙,他们会派骑军直接突击火炮军士,弄得领军将领只能将火炮围在军中,安全是安全了,可威力也发挥不出来了。官家让董松林去真定,也是想解决这个问题,如今西夏、辽国、吐蕃还有我大宋都在恢复元气,就是不知道谁会先跳起来。”
“家里没什么大事吧?”
“这你要问你嫂嫂,你不是见过她了?怎么不问?”王胜道。
“忙着和嫂嫂说其他事了。”
“说你成亲的事吧?”王胜笑了,“家里也没什么事,不过李全那倒是有几件大事。”
“哦,怎么李武和秋菊来的时候没告诉我?”王麟不解。
“你没问,他二人怕是也忘了,李全自拟走后,居然将酱油、肥皂的技艺出售给了不少商户,价钱也公道,一时汴京都轰动了,如今连普通百姓都能用得起酱油和肥皂了,还有就是他让李武和秋菊一同捣鼓,生生将新纸的价钱又降了四成,官家登基后,他把造纸坊全部送给了朝廷,如今新纸在大宋各道、府都有,李家在士子大夫眼里可比你还高些,纸便宜了,学堂也多了起来,连某军中都请了教书先生,教那些军士识字。”
好啊,王麟对这种变化是愿意看到的,只有民间百姓强大了,国家才会强大,虽然只是一点点,可影响会慢慢积累,直到脱胎换骨。
第二天早上,王麟换了一身素服,没等多久,一个年岁较大的内侍来到王麟家,也不多话,让王麟跟他走,王麟出了家门,门口有辆牛车,内侍拉开帘布,等王麟上了车,他亲自驾着车皇城驶去,一路上二人一句话都没说,约么半个时辰后,内侍停下了车,拉开帘布,王麟下车后发现已经在皇城里了,那内侍朝前走,王麟一言不发跟在后面,不一会来到宝庆殿,内侍将一封信递给王麟道:“先帝神位就在里面,你自去吧。”
王麟接过一看,正是他写给赵煦的。进了宝庆殿,见赵煦神位在大殿北面,墙上有他的画像,殿中烟雾缭绕,神位前放着祭品,整个大殿内也没人。
王麟有些不知所措,他也不懂如何祭祀,呆想了会,管他的,不管对错都是形式而已,重要的是有心,赵煦对他的信任真是没说得,估计大宋也就他一人有此待遇了,他是真心想来拜祭的。
见香案上有香,地上有蒲团,先跪下磕了头,嘀咕道:“官家,我也不懂,也没个人教,不过我想官家不在意这些,如今官家在天上想必也有些神通了,能看透人心吧,我虽不懂规矩,不过是认真的,官家不要见怪。”
赵佶和王氏其实已经在大殿内了,赵佶恨王麟不给他面子,明知他做皇帝了,也不主动回来祝贺他下,他存心想看看王麟到底对赵煦有多深的感情。他和王氏都站在殿中的幔帐之后,见王麟进了大殿有些慌乱,心中很是开心,听见王麟嘀咕,忙和王氏静下心来仔细听,开始觉得好笑,再听就认真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