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王麟回到杭州城,左右无事,便来到翠红楼,想听紫烟弹琴,出海后,也不知道能不能回得来,也许以后再也听不到如此好听的琴声了。
一进翠红楼,老鸨就迎了上来,一见是他,吃惊的说道:“哟,这不是王小官人嘛,有人说小官人下了大狱,看来都是胡说的了!”
王麟懒得和她解释,随手将一锭银子塞到老鸨手上,问道:“紫烟可有空?”
“对不住王小官人了,紫烟出城去找琴cao了,估摸着要后ri才会回来吧,要不我给小官人介绍几个新来的女儿?让小官人尝个鲜!”
“姐姐忘了?我向来都只是听紫烟弹琴的,罢了,我改ri再来吧!”
早上起来,李定坤就派人来请王麟过府,他这几ri只想和王麟一起喝喝酒,说些风月,王麟知道他的心意,反正也要等,当休闲吧。
紫烟自王麟走后一直盼望着有一天王麟能再来杭州,去年初时她找冬梅打听王麟的消息时,听到王麟要来杭州,心中曾经欢喜了好一阵子,可后来一直没见王麟来,很是失望,到了去年的仈jiu月份,听到王麟做了四品武官,心中惨然,知道自己与王麟再也没有可能了,怕是连面都见不到了,于是大病了一场,杭州城的才子、衙内见她一直不肯接客,很多时候也不像以前一般和众人谈笑,渐渐的便不怎么来捧场了,紫烟收入少了,只能靠以前的积蓄支撑着,想着过一天算一天吧。等得到王麟下了大狱时,顿觉心如死灰,整ri浑浑噩噩的,心中烦闷就去找琴cao,她想等王麟的消息确实了,就学琴cao出家吧。
正月十九,紫烟回到翠红楼后,听说王麟来找她,顿时喜出望外,难道说王麟没事了?那还按捺得住,急急忙忙就去找王麟,可王麟不在家,下人说出去有几ri了,都没回来,紫烟只好失望的回去,心想王麟还会来找她的,可好几ri都没见王麟来,又去了趟王麟家,下人还是不知道王麟在哪,回去后心中极为烦躁,对人言语也多有冲撞,老鸨看了也无奈,只得由着她。
王麟在李定坤那逍遥了几天天,李琮找到他,说弓弩和羽箭都办妥了,只是军士不好办,要王麟亲自去和他们说,王麟便跟随李琮来到厢军的营地,召集了五六百军士,王麟和他们说了出海之事。
“王大人,你说还有禁军跟随出海,可是真的?”有军士问道。
“某可证明大人的话,某乃虎翼军指挥使董松林,某将带来五十名禁军跟随大人出海!”
“董将军,王大人说出海也许回不来,可是真的?”又有人问道。
董松林哈哈大笑:“回不来又如何,大不了一死而已,怕死的滚一边去,某不屑和他说话!”
下面厢军顿时议论纷纷,有人高喝道:“当某等厢军是什么?厢军也有不怕死的好汉!某跟你们去!”说罢一人走到王麟面前,“某乃都头徐虎,愿跟大人出海!”
王麟仔细打量了下徐虎,虎背熊腰,一身的腱子肉,很是孔武有力,“徐都头可是独子?”
“某兄弟三人。”
“可曾娶妻?孩子多大?”
“某尚未娶妻。”
王麟点点头,“行,到董将军那登记。”
徐虎来到董松林这登记,董松林笑着低声道:“徐都头,你做了个正确的选择。”
有人带头,不一会就有一百多人报名,王麟把家里独子,孩子不满十岁的清除后,有一百零五人,“我只需要一百人,你们还有没有不想去的?”
众人都摇摇头,董松林低声和王麟说道:“多五人而已,都收了吧?”
王麟想了想,“那就都去吧,回头到小乙那领取一百两金子,你们把命交给我,我不能让你们家里没了着落。”
那一百零五人惊呆了,这么多钱,够家里用一辈子了,齐声道:“多谢大人!”
其他厢军顿时不满了,有人道:“大人何不早说,有这等好事,随大人出海便是!”
王麟冷冷道:“为钱去卖命的我不要,你们问问这些自愿去的,有谁是为了钱,有谁愿意和为了钱的人做伴?”
“不愿意!”众人大吼道。其他厢军听了,一片沉寂。李琮见了,感叹道:“老夫要是年轻几十岁,也想跟着贤侄去闯荡闯荡!”
接下来几ri,王麟又到船厂召集船工,这次他先说了安家费,让船工免除后顾之忧,再征集自愿者,毕竟船工不是军士,勉强召集够了人手,多数都是家境不太好的,王麟让周通带船工先熟悉着船,在周边cao练着,自己则回到杭州家里等物资。
到家听守门的下人说紫烟来了几趟,见天se刚黑,就让小乙、董松林等人先去休息,自己一个人去翠红楼。王麟走进翠红楼之时,紫烟正慵懒的斜躺在床上,想着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