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帝也无防,北方徐州吕布与曹操有兖州之恨,刘表与淮南中隔陈国刘宠,陈王刘宠如何又肯借路与这位几番不敬汉室的宗亲,庐江刘勋乃袁氏故吏,我在淮南,江东又如何会兴兵北上”,孙权只好宽慰大舅哥一下,只是不好说出实情,袁术登基后不久即与吕布撕破脸皮,又刺杀刘宠兵伐陈国,倒是没招来刘表,却把曹操招来了。
孙权也不知自己的宽慰是否有作用,只见袁耀又喝了几口闷酒,面色已然发红,也不言语,口中沉闷的哼了几声。
场面不由再次陷入尴尬。
孙权依稀记得袁术似乎为袁耀向吕布求过亲,只是最终被拒绝了,而且吕布还将使者送入许都当众处决,进而引发了袁吕大战,心中顿时起了兴趣,也不知袁耀是否见过吕布之女,忍不住问道:
“子旻年方几何?”
“稍长仲谋三岁”,袁耀抬头回答道,也不知孙权如何对自己年龄感兴趣。
“子旻可有家室,或则婚约?”,孙权忏愧问道,与袁耀待在一起两个月了,自己什么也不清楚袁耀的状况。
“尚未成家,不过父亲倒是有意让我娶那吕布之女”,袁耀见未来妹夫对自己个人之事感兴趣,也坦白说道。
“子旻可曾见过那吕氏女?”,孙权来了兴趣,这位吕布女可是后世演绎创造出无数形象的原型。
“倒也有些姿色,只是不读诗书,不会女工,却弯弓射箭,纵马如飞,横槊演武,无一不通,端的一位女将军,其父又多骄纵她,性情颇为恶劣,实非良配”,袁耀无奈摇头说道。
噗,孙权堪堪忍住口中的酒水,心中不由浮现起一副成年版孙尚香的形象,也不知当年老孙攻入长安,有没有什么玉玺之外的意外所得。
??,袁耀见孙权如此表情,忍不住疑惑问道。
“家妹亦是如此”,孙权无奈摆摆手说道,又将从阳羡回吴县后的遭遇向袁耀一一讲述,听的袁耀也忍不住咧嘴而笑。
俩人言谈甚欢,宴席尽后,袁耀告辞。
袁耀走后,孙权躺在床上,细致地回忆每一个情节,袁耀之婚可以说是之后整个事件的导火索。他倒不虞陈家父子不会从中作梗,只是明年求婚与伐陈先后次序若发生变化,局势也会变得扑朔迷离。
明年年初曹操将伐张绣,结果张绣投降后,阿瞒看上了人婶婶,招来侍寝,结果张绣冲冠一怒,用贾诩之策反叛曹操,给曹操带了一生中最大的痛苦,长子曹昂献马断后,结果与大将典韦双双战死。曹操势力也为之一挫,若此时先攻陈国,曹操未必会救援,吕布纵然不帮,也不会视曹操出兵而不见,此时若纳陈国为袁术所有,则兵甲齐备,粮草充盈,袁家势力必然大振,再勾连吕布,粮草兵甲资之,吕布未尝不会动心,或西取宛城,张绣惧怕曹操未必不会投降,荆襄可望,如此硬生生的可打出一条活路。
江东虽在南,纵然自己返回吴郡,淮南,庐江也是雪糖商道,江东士族未必会因为一个袁术称帝而支持孙策取一无甚大用的丹阳而去当抗袁先锋。
不知不觉,孙权卧槽了一声,如此一看,仲家帝莫非还有一条生路?
到底要不要帮呢,要不要帮呢?要不要帮一下大舅哥?
身边也无一人可以商量,孙权心中不由思念起江东来,若孙策与诸位谋士在,自己何须如此烦恼作何选择,似乎也该写一封家信回吴郡了,时间还有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