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铭没想到,黄先生还是个信人,立刻起身向外走去。
对这黄先生,燕铭倒是有一点儿好感,他也不想让这样的有一个老儒生如此丢人。毕竟今后还要做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不能让人说燕家欺负人。
这个年月,口碑很重要。
尤其是燕铭打算闷声大发财,绝对不能让燕家有恶名传出。
来到门口,老远的就看到了黄先生竟然直挺挺的跪在燕家门口。
老头儿也真是急眼了,不在乎四周人的指指点点,就那样直挺挺的跪着。在他的身后,两个半大小子也跟着,直挺挺的跪着,正是那天替黄先生说话的孩子。
见到这种情形,燕铭二话没说,三步并作两步,走出燕家门口二话不说,直接和黄先生对着跪下。
这一下,四周看热闹的人都愣住了。
黄先生也愣了一下,眼睛圆圆的睁着,想好的词儿都忘记说了。
“黄先生,您快起来。有什么话屋里说。”燕铭跪在地上诚恳的说道。
让一个长久居住在茂陵屯的老先生给他跪下,这事儿他心里不舒服。做人可以偶尔耍耍小聪明,耍点儿小无赖,但不能没有道德底线。
黄先生吃惊了半晌,这才说道:“老夫答应的事儿,愿赌服输。今日是来拜师的。”
他说完这话,脸都红到了脖子根儿上。
燕铭跪走了几步,说道:“黄先生,小子和你的赌注就是一时胡闹,不能当真。您的年纪,小子当不了您的老师,有话您屋里说。”
让一个老先生跪在自己的面前,和在乡亲们面前打自己的脸没有什么区别。
茂陵屯的居民本来对燕铭颇有微词,甚至对燕家能否开好学堂都产生怀疑的时候,燕铭的这一跪,使得整个茂陵屯的居民对燕铭有了新的认识。
这样一个懂得进退,知道礼数的孩子,断然错不了。
就凭那一片起承转合恰到好处的《鸿门宴》,燕铭就算大次次的受黄先生一拜,也不算太过分。
可人家是跪着出来迎接黄先生的。
这就是燕家的大度。
许多村民们心中想着,纷纷点头。甚至开始有人张罗着回家去,不再看黄先生出丑。这也算是变相的帮助燕家。
这一切,都是燕铭的一跪所产生的影响。
“等燕家学堂妥了,我家的小子就送过去。”东头的大老刘一边走一边和邻居牛婶唠嗑。
“他刘大伯,你家虎子去的时候,别忘了叫上我家的小翠儿。翠虽然是个女娃,也应该识字不是。”牛婶家的小翠已经不小了,原来都是躲着燕铭这样的市井无赖。
可自从那天一篇文章一手字,已经让小翠儿对燕铭难以忘怀。这不,听说燕家要开学堂,就死活也不做女工,非要学习认字。
当燕铭好说歹说把黄先生请进屋中之后,看热闹的村民们纷纷散去。都觉得燕铭这小子不错,原来似乎看错了他。
原本要走出来看看情况的燕山,躲在前厅的门后,把燕铭的一举一动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看到燕铭跪下,好说歹说把黄先生请进屋中,燕山的老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暗子笑骂道:“这逆子总算是长大,不用老子操心。今天这一出来的好,来的妙。”
“哈哈——”燕山透着舒心的笑着,向后面祠堂走去,或许真的该给祖宗好好烧烧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