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着脸的夏晗雪轻推了他一把,啐道:“都这个年岁的人了,说话还是没个正形,难怪宛儿妹妹的事一直悬着。妾身多嘴问一句,夫君不想给她一个名分吗?”
何宛儿每年都会借着“看望萧靖孩子”的名头来府上住上一两个月,但明眼人都知道她是为何而来的。
于是,萧靖便犯难了。
名分什么的,不是他不想给,而是何宛儿不想要。
萧靖曾几次提及名分的事——虽然两人相处时并未逾礼,但宛儿的心意他却十分清楚,他也不想让快四十岁了还在独处又整天往自己府邸跑的宛儿被世人指摘。
但是,宛儿每次都委婉地拒绝了他的好意。
其实,夏晗雪也对宛儿提过这事。可能是女人之间更好说话一些,有次她追得急了,宛儿便剖白了自己的心迹;
“靖哥哥自然是很好的,宛儿的确很喜欢他。这辈子若要嫁人,除了靖哥哥外宛儿也不作他想了。可是,宛儿有的时候又觉得靖哥哥真的很像人家的兄长,也很想就这样像妹妹一样享受他的关爱……”
“雪儿姐姐,这些事宛儿当下还想不明白。若有一天想明白了,人家一定会飞奔过来和你们一起度过一生再也不分开,好不好?”
因此,这件事一直悬而未决。
萧靖摇头道:“人各有志,宛儿的想法你也知道,此事便顺其自然吧。她比你们年轻,现在她不仅是京城娱乐圈举足轻重的人物,还是珊珊的帮手,每年都要抽时间去草原协助政务,心思也很难安定下来。如果哪天她倦了、想要找个地方安身,那府上总会有她的一处院落和一双筷子……所以,就不必急于一时了。”
夏晗雪也知道此事难有定论,乖巧地点了点头。
夫妇二人又说了会闲话,萧靖笑着起身道:“对了,咱们那位皇上发来的信还没来得及看呢。反正离回府还有段时间,不如先读了信再写了回信,免得过几天去了京城他又不高兴,说我故意轻慢他连信都不回。”
夏晗雪掩口笑道:“表哥的字这几年是越写越好了,但妾身之前从没听说过他作画的事呢。”
“肯定就是胡乱涂鸦呗。”
萧靖毫不掩饰对这位皇帝的鄙夷:“之前曹驰在极北之地攻灭了一个对大瑞不恭顺的部族,他得到消息后一高兴就做了幅画来庆祝,还得意洋洋地给群臣看。谁知道,那群人平时说起好话来就跟不要钱似的,那天却全都哑火了,最后群臣不得不强行编了几句恭维的话才把事情圆过去……嘿,他的画到底是啥样子就可想而知了。”
一边说着,他一边拿起信扫了一遍。
嗯,只是日常的联络,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嘛!
随后,稍微有些好奇的萧靖又展开了一张画纸。
画面映入眼帘的瞬间,萧靖的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这画的到底是什么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