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回事?”萧靖蹙眉道:“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就起了争执?”
也难怪他心情烦躁。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夏小姐托莲儿表了态,山上打架的事就算是过关了,他紧绷的神经也随之放松了下来。谁知,心里刚踏实没多会儿,邵大公子又险些闹出新的幺蛾子……
他知道,邵宁不会无缘无故地动手。就冲两个书生在湖边说的那句话,这几位也是欠揍的货,挨顿打绝对不冤。
可是,山上的臭流氓好歹还会个三拳两脚,报社的人数也比对手少。就算打架,至少也算是堂堂正正的对决。
这几个书生呢?手无缚鸡之力不说,体型还瘦得跟豆芽菜似的。邵宁出手,萧靖都怕打出人命来。
真要打起来,那就不是什么“胜之不武”的问题了,战斗会变成一边倒的屠杀。到那时,即便这些人确实可恶,夏小姐也一定会认为邵宁等人在恃强凌弱,继而心生恶感。
作为报社的一员,她很认可报纸的路子,也与萧靖等人有几分亲近。但,无论饱读诗书的她多么开明融通,在内心深处也难免会有些读书人的情怀,这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改变的。
萧靖不由自主地瞟了眼夏家的大车。它静静地停在原地,谁都听不到车里的半点响动。
邵宁咬牙切齿地道:“好端端的,谁想和这群狗贼耽误时间?本公子可是很忙的!谁知道,这几个人看到咱们的大车,就像野猫发了春似的不停叫唤,什么‘未婚男女同乘一车有伤风化’,什么‘在山上还看到他们打架,不过是一群沐猴而冠的匪类’,什么‘报纸上净写些所谓的良言善语,其实还不是写给没学问的粗人看的,报社的人背地里都是宵小之徒’……”
邵宁还没说完,就有人打断了他的话:“什么‘野猫发春’?足下的这个说法实在可笑。不过,也正好应了你等粗鄙不文的品性。怎么,你们这样有辱斯文的败类,还不许别人评说么?”
说话的是曾被邵宁揪着的那位。此时他已经缓过了劲,又重新摆出了那副趾高气昂的派头。
“哦?”萧靖意味深长地笑了:“既然仁兄如此高傲,那在下也有话说:有的人看到别人在湖边玩耍都不忘说上一句‘男男女女混在一起整天做些见不得人的事’,萧某会怎么评价这种人呢?足下可愿知道?”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的眼睛,春风满面地微笑道:“满口的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