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就是这句话。

苏河躺在床上，开始回忆七夜相处的所有场景。

他无从判断七夜是否是奸细，但他……可以判断七夜是否是男人。

所有的场景，七夜从来没有当着他们两个人的面解决过排泄问题——哪怕是困在地下的时候，七夜都是独自一人去的。

还有七夜身材，还有七夜没有喉结，还有七夜的手很细……很嫩。

无数的细节在苏河脑海中闪过，到最后，他痛苦的抓住了自己的头发。

他低低的咆哮：“我他妈真的是猪！”

然后，他一跃而起，直接踹开了风十三的房门。

……

风十三静静的听着苏河有些磕磕巴巴的将七夜是女儿身的推测说出后，风十三脸上突然露出了极为诡异的笑。

“你真的是猪。”

苏河愕然，半响后他才吸了一口冷气：“你……早知道了？”

“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那么蠢？”

风十三从床上坐起身来，他推开窗户，看着漫天的星空沉默不语。

“那你……”

“既然她要瞒着我们，我又何必戳穿她？”

风十三转回头，脸上全是苦涩和沮丧。

苏河慢慢的回过神来，自此，他终于知道，风十三为什么要失魂落魄如此之久了。

是的……这货，这仿佛是失恋了。

风十三靠在窗边，苏河坐在床边，两个人视线相对，谁也不多说一句。

最终，还是苏河低下了头。

他脸上的苦涩浓郁得就仿佛铺上了一层厚厚的苦瓜：“莫浮是你的偶像。”

风十三神色不变：“是的。”

“七夜……比莫浮厉害。”

风十三笑了：“是的。”

苏河抬头：“普天之下，还有谁……能够比她更厉害？”

风十三脸上的笑意更浓，他盯着苏河，语气轻描淡写得如同轻哼着一只小曲。

“就算她是魔族公主，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

苏河眯着眼，他脑中闪过三个人在遗迹中的那些日夜，闪过七夜不惜堕境而战胜末日先锋，还一边吐着血，一边为风十三包扎的画面，闪过三个人因为寒冷，在山林中抱着团蜷缩在一起的画面……

笑意也一点一点的在苏河脸上升起。

他慢慢摇头，也轻轻的道：“是啊，那又如何？”

说完后，苏河便站起了身。

“七夜现在一路往北，应该有人在追她，我不知道是影部的，还是军部的，又或者是其他什么人……”

风十三的笑凝固在了脸上。

“她现在的位置，应该在横断山后。”

风十三眼神一闪，境界便在瞬间提起。他反手扶着窗户，不用下一秒，他便会弹身而出！

苏河一把抓住他的衣摆：“蠢货！”

哗啦一声，风十三的衣摆被他撕成了两破。

半截身子已经身处窗外的风十三重新退了回来。

苏河竖起手指：“筹码，我们需要足够的筹码。”

“什么筹码？”

“足以让学院……不！让至高议会觉得，能够比一个魔族公主更加有用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