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很不喜欢这么高调,因为对未来的道路没有什么好处,容易得罪人,但现在他不得不如此,要让段恒充分认识到他的价值,从而对他重视。
只有得到阳翟城的支持,他才能够迅速地回到新郑城,将韩盛岸那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纨绔一剑斩杀。
另一边,段恒心中很不平静,好像有惊涛骇浪在胸口翻滚,让他窒息。
新郑城传来的消息是,白泽在稷下学宫四个考核中,兵法谋略这一项表现平平,因此他才敢轻视白泽,可现在的情况是,白泽在这些方面根本不会比他差!
强自定了定心神,段恒压下眼底的惊骇,认真地对白泽作了一揖。
“方才是段恒的错,还请公子见谅,公子果然是治国大才!”
这些恭维对白泽而言,根本引不起他心头丝毫波澜,但眼前作揖行礼之人毕竟乃是一位将军,他也不敢表现得平平淡淡,只能与段恒好一番客套。
客套完,白泽将话题带入正题,认真道:“将军不过是想让新兵从心底里认为他们不是炮灰,这个目的其实已经差不多达到了,再浪费一个月时间实在是没有必要。”
经过刚才白泽一番分析之后,段恒再不敢对眼前这个白衣公子有轻视之情,正色问道:“那依公子所见,又当如何?”
白泽淡然一笑,轻声说道:“直接拉往边关,炮灰就应该有炮灰的觉悟,全军覆没也在意料之中,发掘出几头真正的狮子那就是意外之喜。”
段恒蹙眉,他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冷笑,可看起来温文尔雅的白泽,居然比他还要狠。
段恒是不知道白泽在春猎中面不改色割下左臂血肉的事,若是知道,必然不会再惊讶。
白泽睨了一眼眉头皱成死结的段恒,冷笑了一声,道:“一将功成万骨枯,将军现在起慈悲心了,念及同是阳翟人,不忍心就这么将他们坑杀?”
段恒面容有些扭曲,那一条长长的疤痕更是狰狞地扭动着,这一切都在体现着这个将军心里的挣扎。
白泽嗤笑,现在想起发慈悲了,早干嘛去了?并且,若是这一千新兵不是阳翟人,他估计段恒不会有一丝一毫的不忍与犹豫!
“这一生,只能为将,难堪帅用!”
白泽心中轻叹,已经对段恒下了决断。
好一番挣扎,段恒终于平静下来,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
“既如此,那便依公子所言,明日便将那一千新兵拉往边关!”
他心中沉重,刚才虽然在挣扎,可也是在认真思量,最终觉得白泽说得有理,这才痛下决心。
白泽点头,有些静默,他知道段恒虽然已经下了决心,可心底终究还是在挣扎,需要一段时间来平复心情。
时间一点点流逝,估摸着段恒心情平复得差不多了,白泽这才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将军,白泽现在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
“我需要一个斥候小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