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齐呼的万岁,把秦如君所有的睡意全部都给震飞了去。
她猛地从床榻上坐起,瞪圆了眼眸看着一众跪在面前的人。
她狠狠掐了掐自己的脸,怀疑自己还在睡梦中。
疼得格外真实。
“皇上,先回宫洗浴一番。”
皇上……
突然的称呼,还真是让秦如君有些懵逼。
看来秦天淮死了?否则她怎么可能会继位?而且以她现在罪犯的身份,秦天淮也不打算将这位置传给她的吧,那么就是阎漠宸做的。
亦如昨晚上他说的,她想要的,他肯定会给她。
可她还是以葵水为由骗了他。
虽然心底多少有些小小的罪恶感,但最终都被腹中的孩子给替代了。
她清了清嗓子,故作严肃的说道:“嗯,咳咳,众爱卿都平身吧!”
学着以前在电视上看过的皇帝模样虚抬了抬手,相貌像样。
守在牢狱门口的熊大和熊二二人可是感动的眼眶湿润,不由得感叹,他们家殿下,总算是苦尽甘来,混出头来了!
皇帝这个位置,那可是顶天了。
秦如君站起身来,感觉到自己的身子轻微晃了一下,幸好门口的熊大和熊二眼尖,立时上前扶住了秦如君的身子。
“殿……陛下,可是身子不适?”
“无碍,回宫吧。”
……
龙御宫。
整个宫中都在忙碌之中,宫人都在处理先帝的物品,并且将秦如君的物品搬入宫中,前前后后忙忙碌碌。
“先帝驾崩了?昨晚的事情?”秦如君坐在一旁,翘腿嗑瓜子,听着熊大和熊二的汇报,不由得咂舌。
“昨晚上的事情,没想到……”熊大唏嘘。
“那他怎么死的?”秦如君不忍好奇的问。
她很想知道,阎漠宸到底是用怎样的法子解决了阎漠宸的命?
他对秦天淮应该非常恨的吧,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那秦天淮该是死的很惨才对?
“听太医说,先帝是病逝。”
病逝……怎么可能?
秦如君才不相信。秦天淮那身上的毒说不定是发作致死,或者阎漠宸做了什么,可不管做了什么,只要死的痛苦不堪就好。
她并不觉得有任何的可惜,甚至想想过去秦天淮刁难她的事情,让她现在听闻之后不由得高兴万分。
她不由得将背靠在身后的背椅上,装模作样的叹息了一声。
“父皇走时,我……朕都不在他的身边,真是太可惜了。”
熊大听得是满脸黑线。
他怎么听着这话,觉得这是幸灾乐祸似的?
不是他的错觉吧?
秦如君又磕了一颗瓜子,将瓜子壳吐了满地都是。
恐怕从古至今,像她这般没有素质还吊儿郎当的皇帝,只有她一人。
不过现在皇位还未真正落在她的头上,虽然秦天淮的遗诏已经出了,朝廷上无人敢反抗,可登基大典要在秦天淮下葬之后才能举办。
她想到这里,皱了皱眉。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她要尽早把这秦天淮的葬礼给办了。
……
下葬秦天淮那天,天气极为晴朗不说,连同着阳光都热烈万分。
这无比欢畅的天气,仿佛正映证着秦如君的心情。
可是……
秦如君今日一身守孝的白衣,还故意把自己的脸抹了一把粉,将脸抹得苍白了几分。
整个灵堂里众臣跪列在灵堂中,纷纷垂着头。
秦如君站在灵堂门口,不由得咂舌,忽然朝着熊大伸手说道:“让你准备的洋葱呢?快给我。”
熊大嘴角狠抽,可眼睛早已被洋葱给熏得红了,不由得吸了吸鼻子,乖乖将手中的洋葱交给她,弱弱地说道:“陛下,这样哭,眼泪不够大啊!”
接过熊大手中这只大的要两只手才能握住的洋葱,秦如君忍不住额际画下了三条黑线。
秦如君将洋葱凑到了自己的眼皮底下,熏得她眼泪直冒。
他丫的,熊大这个坑货,抓个这么大的洋葱,想要熏死她不成?可现在也由不得她了。
毕竟现在太后还活着呢,那老太婆说不定拿着阎漠宸想要的北冰帝印玺,如若真是这样,那太后还不能死。
那太后肯定会成为她的一个阻挠,那她必定要装作自己非常孝顺的模样才行。
她熏够了,眼泪鼻涕横流,这才准备走入时,身边的熊大忽然唤了一声:“宸王。”
听见这两个字,秦如君表情僵了一下,转过身正要打招呼,可男人好像没有看见她似的,从她的身边擦肩而过,那目中无人之色,真是让她气得牙痒痒的。
不就是不让他上她,他至于这么小气吗?
暗暗摸了摸鼻子,秦如君也跟着走入,大家蓦地抬头看向秦如君。
而秦如君,一入了灵堂,也顾不得大家的视线,忽然就冲到了秦天淮那灵堂前跪下,匍匐在地,开始嚎啕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