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珏王府上有个孩子你知道吗?”
赫连绝一直都有打听珏王府上的事情,自打君巧筠送去君承修那儿了,赫连绝就一直通过线人了解君巧筠的事情,他不能让孩子受委屈啊。
好在,君承修在不知道君巧筠是他孩子的情况下就对君巧筠视如己出,那当君承修知道真相之后,只会对君巧筠更加好。
只是觉得时候还没到,所以赫连绝一直没有跟君承修提,但是现在好像到时间了。
羑言也回来了。
“我知道啊。”
羑言的声音有些飘,充斥着不确定。
“你干嘛突然之间说这个?”
好像知道赫连绝是什么意思,但是她的的内心是抗拒的,又或者就是不够坚定,不可思议的想法在刚冒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被她否决了。
“羑言,那个孩子叫君巧筠。”
他这样说是不是很明显了。
“君巧筠……”
她知道啊,她知道。
这个名字,好像是她取的。
羑言有一种霹雳的感觉,就在她的头顶,突如其来的一下。
当初她只是随口一说,因为完全没有更多的时间去思考,之后又有很长的时间没有想过孩子的事情,她差点就要抛之脑后了。
“所以,你是要告诉我,那个是我的孩子吗?”
羑言盯着赫连绝,冲上去抓着他的手臂,异常激动。
一层雾气在羑言的眼睛上形成,红唇轻启,颤动着声音问道:“他……知道吗?”
君承修知道那是她的孩子吗?
现在回想起来,君承修待君巧筠是极好的吧,他很宠溺那个孩子,而且,君巧筠似乎也很黏他。
那天晚上她偷偷溜进奉闲院去,看见了君巧筠,君巧筠还以为自己是做梦,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她的娘亲,现在看来,她是知道自己是她娘亲的。
所以那天花灯节,君巧筠才会把人认错,她才会那么肯定的抱着花雨说那是她的娘亲。
“不知道。”
羑言又一次的震惊了。
赫连绝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跟羑言阐述了一遍。
他也是前几个月将孩子送到君承修身边的,因为他觉得是时候让君巧筠和君承修见面了,孩子已经三岁了,到了记事的时候,如果这个时候还不让孩子和爹娘在一起的话,那对孩子来说就是真的很不好了。
所以,他将君巧筠送到君承修身边。
到玄邺国的那几天,他一直都在打探君承修的踪迹,可是君承修几乎不出珏王府,只有少数时间会进宫,大部分时间都是呆在书房内。
正巧花灯节那天,赫连绝发现君承修出来了,那是一个很好的时机。
那天晚上,赫连绝带着君巧筠上街,两人一直在暗处,找了一个合适的时间,赫连绝对君巧筠说,他们一起玩个游戏,让君巧筠闭上眼睛,睁开眼睛之后看见的第一个人,记得上去抱住他。
君巧筠当时天真的以为自己睁开眼睛就能看见赫连绝,可是睁开眼睛看见的都是陌生人,那个时候她是很害怕的。
赫连绝就在暗处看着君巧筠,后来君巧筠突然动了,朝着君承修走过去。
君承修就这样成功的将君巧筠带回了珏王府,这期间君承修还一直在帮君巧筠找“爹爹”,可是赫连绝一直都没有正面出现过。
在确定君巧筠对君承修的喜欢之后,也确定君承修对君巧筠很好之后,赫连绝决定会俞朝国了。
所以找了个时间跟君巧筠说清楚,君承修就是他的爹爹,只是暂时想不起来她了。
他只能用这样的方式了告诉君巧筠,不过,君巧筠很懂事,当她知道君承修忘了她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是,爹爹是不是生病了?
赫连绝笑笑对她说,“是啊,筠儿的爹爹只是暂时往了筠儿,很快就会想起来的,很快。”
只有赫连绝知道,这个很快是有多块,这个时间取决于他。
他承认,不告诉君承修只是因为他出于私心想要让君承修在知道真相之后自责一番。
这不仅仅是君承修亏欠羑言的,更是他亏欠君巧筠的。
君承修和羑言都亏欠了君巧筠,三年多的时间里,他们没有一方是尽了父母的责任的。
“赫连,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她真的是我的女儿,而且,她现在就在君承修身边。”
她的女儿一直在君承修身边。
这么说来,被蒙在鼓里的人一直都是她和君承修,君承修是最糊涂的那个人。
反倒是君巧筠,她是最清楚的人。
她清楚的知道君承修是她的父亲,也知道羑言是她的母亲。
她在苦苦的等爹爹病好,希望爹爹可以记起她。也在等娘亲早日回到她的身边,别不要她。
“羑言,对不起。”
这些年,只能告诉君巧筠,说她的母亲去了很远的地方。
所有的人都知道,羑言不可能再回来了,但是只有君巧筠会在那个美好的假象里。
可是现在这个假象竟然变成了现实了。
当下看来,谁都没有君巧筠幸福,她是最幸福的一个,她所期盼和等待的,都将成为现实。
“你说什么对不起呢?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是她对不起君巧筠,是她的过错,她一直没有尽到做母亲的责任。
“羑言。”
赫连绝叹了口气,将羑言拥入怀中,羑言的泪水浸湿了赫连绝的衣襟。
晚上羑言还是回了客栈,久久不能回神,做梦都梦到君巧筠笑着对她喊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