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人群中骚动起来,李长德以为是有人没有耐心了,这才开口说话,“静一静静一静,本将军要话要说!你们也知道,俞朝国……”
“王爷!”
苍南一开口,李长德就懵了,他惊讶的转头看向苍南,用眼神示意他,你在乱说什么啊?!
只见苍南盯着一处,台下也纷纷传来了议论声:“王爷回来了!”
“王、王爷?”
李长德不敢相信自己看见的,伸手给了自己一巴掌,一些士兵被他奇怪的举动给吓着了。李长德却是笑中带泪赶忙下台走到君承修的身边。
“王爷!您没事儿,您回来了?!”
君承修点头,看向李长德身后的苍南,对他说道:“准备一下,即日回陵城。”
“是!”
苍南和君承修一起离开了,“羑言”想要跟上去,但是被君承修拦住了,“你在这儿等本王,好好休息,一会儿就要启程了。”
又走?
“羑言”勉强笑笑,她站在原地,君承修跟她擦肩而过,苍南也跟着离开。再抬头就看见李长德审视着她,眼里满是抵触,他摇了摇头,转身对着那些集合的士兵们喊道:“好了好了,没事儿了,都撤了吧。”
“羑言”无奈的叹气,一个人在营帐周围走着,想起她要做的事儿,她靠近君承修所在的营帐,偷听着里面的谈话,只是她还没有听到声音,李长德就站在她的身后拍着她的肩。
“啊!”“羑言”猛地缩着身子。
李长德盯着她,对她勾了勾手指,然后转身离开。
她犹豫上前,看了眼营帐,还是跟了上去。
“羑菱姑娘,如果您真的爱王爷、对王爷好,就不要成为他的羁绊。”李长德单刀直入,直接进入主题,“如果可以,您最好可以离开王爷。”
羑菱嗤笑着,他以为他是谁,说要她离开她就离开?
“您当真是这么想的吗?”羑菱掩唇轻笑,“你也知道,王爷现在对我很上心,他甚至为了救我不顾赫连绝的陷进。您可能不知道,我跟王爷在冰窖里困了很久,如果不是王爷舍命相救,羑菱现在或许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索性王爷吉人自有天相。”羑菱收起笑容,“所以,您当真要我按照您说的做吗?”
如果此刻让她离开,他能保证君承修不会再出什么岔子吗?
李长德瞪着羑菱,之前怎么没看出来她是个这么有心计的女人,难道当初的好都是故意的?
现在想来,还真是被她的外表欺骗了!
“哼!”
李长德甩袖离开,羑菱狠辣的眼神落在他的身上。
该死的男人,敢对她使脸色!
羑菱跟在李长德身后往后军营内部走,看到君承修出了营帐,她迎上去,一脸委屈的凑到君承修的身边,欲语还休的样子令人疑问。
苍南对着羑菱点头后便离开了,他还有事情要去做。
君承修看着李长德再看看羑菱,问道:“怎么了?”
“王爷……”
羑菱咬着下唇,盯着自己的脚尖。
“嗯?”
羑菱就是不说,君承修则将视线转向李长德,“李将军,你说。”
“王爷!”
羑菱晃着君承修的手臂,“王爷,不是马上要回玄邺国吗?要不您在半路找个地方将羑菱放下吧?”
“羑菱,怎么突然这么说?”
这个坎不是已经过去了吗?他都明确的告诉她了,他会娶她!
“羑菱自觉配不上王爷,所以……”
“没有配不配的上这一说。”
虽然他是皇家人,可是他的终身大事连皇帝都管不着,只要是他想的,不需要别的人同意。
“羑菱知道了。”
羑菱点头,眼角含笑对着李长德示威,李长德气愤转身。
君承修看着李长德离开的背影,睨视着身侧的羑菱,开口道:“走吧。”
珏王回朝,羑菱留在了珏王府,而君承修则是在第一时间进了宫。
“皇上,珏王在殿外。”
总管太监刘锡在君凌天身侧俯耳。
君凌天放下手中的茶,慧妃眉头一挑,嘲笑道:“原来还知道来看皇上您啊,还以为他一心只系天下,早已忘记您这个父皇了。”
“慧妃!”君凌天瞪了她一眼,她乖乖的闭嘴。
君承修走进殿,来到君凌天面前,一眼都没有看慧妃,直奔主题,“本王此次来有两个原因,一、俞朝国内乱,赫连绝要反动,一旦他夺下大权战事必定要起。二、本王要娶羑菱为妃,就定在大年三十!”
不是臣,不是儿臣,是本王。
君凌天还没有开口,一旁的慧妃就忍不住了,“你可是皇上的儿子,有这样跟皇上说话的吗?你说娶妃就娶妃,你别忘了,你可是珏王,正妃的位置不是谁都可以做的。”
羑菱这个人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朝中也没有羑姓的大官,谁知道君承修要娶哪家女子!
“你没有资格跟本王说话。”
君承修冷冽的一记眼神让慧妃退避三舍,尽管如此,她还是嘴上图痛快。
“我只是好心提醒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慧妃转身对着君凌天说道:“皇上,臣妾又没有说错,珏王妃的位置可不是谁都能做的啊。珏王若是这想娶那位姑娘,也该带进宫让皇上审视审视,如若只是平常人家,能做侧妃就了不起了。”
“慧妃说的没有错,你将那位姑娘带来给父皇看看,如果真的想娶,就给个侧妃的位置。”君凌天同意慧妃的说法。
“皇上,正妃可是必须在侧妃之前迎娶的!”慧妃不合时宜的又加了一句。
君承修微眯双眸,嘴角勾勒一抹冷笑。
“珏王这个位置可不是本王要当的。”
珏王,“珏”这个字不是君凌天赐的,是君承修自己选的,珏王别音绝望。他一直在以此提醒自己,这是君凌天欠他们母子的!
当初母妃死在他面前时,他恨不得随母妃一起去。
“本王跟有些人不一样,这辈子,本王只会娶一个女人,因为本王做不到让自己爱的女人为了自己朱颜怠逝,香消玉殒。”
“君承修!咳咳……”
君凌天一激动,剧烈的咳嗽起来,慧妃担心拍着他的后背,“皇上息怒,别伤了龙体!”
“本王只是来告知的,大年三十,本王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珏王娶妃的事情!”
君承修甩袖,头也不回的离开,慧妃眼底闪过一丝狠辣,随即消失不见,她拍着君凌天的后背。
“皇上,您别跟他一般见识,身体最重要。”
君凌天拍着胸口,叹气道:“罢了罢了,随他去吧。”
他自己的身体他最清楚,这江山早晚要交到君承修的手中,一切都由他好了。
羑言独自返回玄邺国,东方曜只是将她顺利的带出俞朝国,之后就离开了。他总是这样,一直都很忙,没有一刻是闲下来的。
算算时间,距离跟君承修分开的日子已经七日了,想必他应该是回朝了,她也得加快步伐才是。
那天过后,木狼和花雨一直都没有看见人影,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
中途累了,她停下休息,将绳子拴在树上,马儿就地吃着草。
天气越来越冷,马上就要过年了。
羑言吃着干粮,草丛里传来动静,她不动声色坐在原地继续动作,树木还在晃动,她起身走过去。
一个布衣褴褛的叫花子正在蠕动向前,一双被断了脚筋的双腿费力的拖拉向前,男人见羑言走向自己有些惊慌,带看清羑言的脸,他停住了身子。
“是你?!”
羑言认出了他,就是那日在客栈外被她救下免招痛打的乞丐。
她不是给了他钱吗?为何还是这般?
“你的钱呢?”
羑言蹲下身子,她伸手拨开那人的脏乱的头发,黑兮兮的面孔看不出他的五官,他嘴唇干涉,时而会不自觉的伸出舌头舔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