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琮的使者只带着五十个人,就离开营地向着南面地区出发了。
但是其实这个时候,营区的外围的林区里面都分布有波瓜瓜部落的人在监视。甚至于有些时候,他们还会突然向正在采伐木料作业的蜀汉军发动偷袭,无论得手与否都会立刻向着密林深处逃窜而去,终究是难以找到踪影。
这样的事情最近已经接连在发生,加上他们的偷袭多以毒箭,很难及时救治,导致损伤了蜀汉军的一些人手,让人感觉非常之恼火。
全琮使者在离开营区不久就被波瓜瓜的部落的人发现。他们见到对方出来的人手,较之上次的还要少了很多。
于是,他们立刻组织人手,很快就将这支使者部队包围了起来。
使者这次也并不指挥人马发动反击或者突围,而是很冷静地展开了防御而已。然后,使者才出去表示了自己想要跟他们的首领交涉的意愿。
双方虽然语言不通,但是使者经过一番交涉之后,总算是让他们明白了,自己乃是来献给对方财物的人,想要见到他们的首领。
于是,那群土著人就想要上前收缴蜀汉军士卒们的武器。毕竟,蜀汉军的武器可谓极为精良,他们手里的那些简易的武器,根本无法与之比较。
但是武器是大家的保住性命的唯一保障,蜀汉军断然不可能被对方缴械。双方又是经过一番激烈而莫名其妙的交涉之后,那些土著人这才不敢妄想蜀汉军的武器。
使者这才跟着那群土著一起向着他们的部落而去。
经过了一个多时辰的赶路之后,他们来到了一条小河边上,显然是婆罗乃河的支流吧。他们顺着河岸而下,在岸边不远之地果然看到了一处占地不是很大的简易营区,显然就是波瓜瓜的部落了。
这确实是一个很原始的部族,连五溪蛮都比不上,至少五溪蛮住地还修建有简易的城寨!可是这里的土著部落营地周围只是用一些木桩包围起来,似乎不是为了防止敌人的偷袭,而是专门用来防止野兽的。
使者很快就见到了波瓜瓜。这是一个矮小但是身体极为强壮的中年人,黝黑的皮肤泛着黑色的光泽,脖颈上面呆着一个由兽牙编制的项链,说话的声音非常沙哑,而且特别喜欢哇哇叫,所以后来蜀汉的士卒们就叫他波瓜瓜。
使者向波瓜瓜送上了礼物,无非是一些金子和一些丝绸。波瓜瓜并不喜欢金子,看了看就将之扔掉了,但是丝绸他却喜欢得要死,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就又向着全琮的使者呱呱乱叫了一番。
然后,使者便表示,想要要回他们前些天被俘的蜀汉军士卒。
波瓜瓜明白了使者的意思之后,点点头命人押来了四个人蜀汉军士卒。这四个人似乎遭遇了什么重大的打击似地,其中一个已经变得精神恍惚,似乎已经变成了傻子。
其余的人一见到那个使者则是全都放声大哭,高呼使者救命。
使者想不到蜀汉军被俘的人居然只有这四个人而已,连忙上前询问情况。但是结果却让他大惊失色也是愤怒异常。
原来,蜀汉军被俘的士卒何止是只有四个人,而是有十三个人。其余的九个人在这几天里面,已经被波瓜瓜的族人烹煮了!而那个精神恍惚的家伙,就是因此被吓傻了。若是使者再来迟个一二天的话,这剩下的四个人只怕也已经被吃掉了。
战士若是身亡在战场上,那绝对是无话可说。但是若是被敌人给吃掉了,对于已经开化了上千年,并且连使用人类献祭都不再实行的汉人而言,那绝对是无法容忍的事情。
孔圣人就说过:“始作俑者,其无后矣!”
也就是说,用陶俑来作为陪葬的发明者,是断子绝孙的人。这是相当恶毒的诅咒,连孔圣人都忍不住要这样谩骂。所以,早就在春秋时代,使用陶俑献祭已经被认为不当,何况还是数百年之后的大汉人遇到生吃活人!
于是,使者不再跟波瓜瓜废话交涉,愤然带着四个大难不死的蜀汉军士卒赶回了营区。
全琮得到了汇报之后,当即暴怒,立刻舍弃了想要跟波瓜瓜的部落和解的任何可能性。
于是,全琮的屠刀也举起来,决定剿灭这个不知教化的野蛮人部落。
全琮派出人手再次对波瓜瓜的部落展开侦查,很快确认到沿着婆罗乃河朔游而上,确实可以到达波瓜瓜的部落。
于是,护卫中郎将阳高奉命率领本部人马,乘坐体型较小的警戒船突袭波瓜瓜部落。
夜色中隐约可见远方起伏的山峦,这里距离波瓜瓜的部落所在地已经很近了。
阳高麾下的校尉张达跑过来问阳高道:“将军,现在是否要准备登陆了?”
阳高看了看前方,说道:“不,命令船队继续向前。”
夜色越来越深,船队在夜色中安静地前行,只有沿途的划桨声和偶尔有水鸟的鸣叫声。
等到时近中午的时分,一个河湾进入视野。两岸的树木枝叶繁茂,河道逐渐变窄,丛林也越来越茂密。行不过十里余,已经可以看到连绵起伏的山丘了。
在这里登陆的话,应当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