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禅的人马在紧赶慢赶之后,终究还是让他们追上了张苞的人马。
张苞见到刘禅赶上来了,连忙前去拜见。刘禅见到张苞的脸色似乎并不好看,而且还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就问他道:“兄长,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话想要跟我讲的吗?”
张苞犹豫了一下之后,终究是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了刘禅。他心情好,却原来是因为于禁在拿下了双桓和贺齐的两个大营之后,便将两个大营丢下不管,自己就率军出去追击贺齐的人马。而张苞和五溪蛮的军队到达之后,张苞自己也没有多想,两支部队就各自进入了一个大营里面。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先前刘禅方面跟沙摩柯约定的战场上面的战利品要双方对半分的事情,根本就是形同虚设的。沙摩柯在占据了贺齐的大营之后,就把所有的战利品都抢占,一点都不跟张苞这边通气一下,明摆着就是不愿意拿出来统计和分配了。
张苞这边其实也知道,双桓在这里跟蜀汉军对峙了挺长时间的,大部分的物资应该都已经被消耗掉了的。而贺齐的大军乃是一支潜伏在罗霄山内的部队,出山突袭的时候携带的物资也不可能很多。
张苞本来是可以息事宁人不在此事上面多说什么的,但是他就是心里很不爽。毕竟,上次他和盖猛的军队差点被敌军围歼了,就是拜沙摩柯跟他的五溪蛮军队所赐的。所以,张苞心里很不爽地认为,沙摩柯根本就没有资格拿什么战利品!
于是,张苞立刻就找到了宗预。宗预遵照刘禅的命令,又回到了五溪蛮的军队里面充当处理双方的联络沟通的事务。
宗预被张苞这样一说,当然是感觉非常没有面子的,脸上顿时就感觉有些发烧。沙摩柯三番两次的不遵守约定,从台面上说,就是他这个使者的责任。
于是,宗预立刻就去找沙摩柯交涉这件事。
沙摩柯武艺方面是一流,耍赖皮方面的功夫其实也并不差劲。
宗预这时候可以说对这个沙摩柯已经是忍无可忍,于是他是第一次爆发,随即就跟沙摩柯争吵了起来。吵完了之后,沙摩柯和宗预两人也就都冷静下来了,其实宗预还是比较走运的,要是沙摩柯真的没有忍住脾气,主要一拳过去完全就可以将宗预这样的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打扁了。
最终,在宗预的据理力争之下,沙摩柯便向张苞方面通报了他那边取得的战利品的情况。数量虽然不是特别多,但是沙摩柯是打定主意不从自己的口中将之吐出来的。他在通报了情况后,却又告诉张苞,那些战利品就由他的人先保管着,要重新分配的话,等到战争结束之后再说。
张苞这时候已经没有时间,再在这样的事情上面跟沙摩柯这样的无赖耗时间,他们出击去追于禁的人马的时间已经到了。于是,张苞也只好将这件事搁置下来,跟五溪蛮的军队继续向前进发。
张苞在见到刘禅之后,心里的怒火随即就忍不住了,以至于脸上的愤愤不平之色,就被刘禅给看出了端倪。
张苞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了刘禅之后,说道:“世子,沙摩柯一再地背信弃义,还害得我们的人马差点损失殆尽,他根本就没有那个资格去拿那些战利品!”
刘禅有些出乎了张苞意料之外地赞同道:“兄长你说得没错,沙摩柯那样的下作之辈,哪里有资格分得于将军拿下的战利品!但是……”
“但是什么?”
刘禅说道:“但是像沙摩柯那样脸皮比城墙还厚的人,你跟他讲什么信用和约定,到头来是根本没有用的。因为像他那样的人,眼睛里看得到的永远只是眼前可以得到的利益,就如同官员为了获得个人的升迁,可以置一州一城百姓的生死于不顾一样。”
听到刘禅这样说,张苞心里就更加来气了,问道:“世子,既然如此我们要如何处置沙摩柯?”
刘禅却是冷笑道:“这样的人我们不可能奢望他会得到天谴的,其实越坏的人,他这辈子往往会活的越滋润,而太过善良的人,永远是只能够被坏人所欺负了,还自以为自己活得很宽容。我刘禅从来只对民众宽容,至于沙摩柯这样的人,我将来是一定要让他好看的!”
张苞很赞同地点点头。
刘禅话锋一转,安抚张苞道:“目前我们还需要借助五溪蛮军队的力量,所以我们就暂且容忍他一下。日后等到我们的大事成功之后,我们就可以腾出手来对付沙摩柯了。其实,沙摩柯越是这样骄横跋扈,越是能够让我们看清楚他的弱点,将来对付他的时候,就可以一击必杀了!”
张苞闻言,立刻拱手说道:“世子,到时候一定要让末将参加!”
刘禅笑了笑,然后点点头,算是提前允诺了张苞的这个请求了。
然后,刘禅当然也就见到了沙摩柯。
但是刘禅却也是沉得住气,只是跟沙摩柯寒暄了起来,根本只字不提那些战利品的事情。
沙摩柯的心里其实跟明镜似地,既然刘禅故意装作不知道,他当然是乐的不说这件事。当然,沙摩柯的心里其实是越发地看刘禅这个小子顺眼,感觉这个刘阿斗还真的是一个懂得识时务的家伙。
在沙摩柯的心情不错的情况下,刘禅随即让这两支军队立刻启程其追赶于禁的人马。沙摩柯当然不会拒绝了。
这两支军队经过了大半天的行军,终于是在当天的深夜时分,到达了于禁的军队驻扎休整的地方的数里之外。
刘禅听到斥候回来禀报,说是于禁将军的人马现在停滞不前,看样子应该已经休整了有些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