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徐详见到孟溪等人的阵仗之后,一下子就想到了一件事:兵变!
徐详里面边穿衣边喝道:“你们是谁的手下,为何如此大胆,敢未经传唤就闯进本将军的营帐之内,而且还手持武器,你们可知道这是违犯了死罪的!”
丁页看了看孟溪,然后嘿嘿地冷笑了两声,对徐详说道:“睁大你的眼睛,看看我到底是谁?”说着,丁页身手解开身上的江东军的号衣,露出了里面的江州军的号衣。
徐详见状,真的是大吃一惊,他这才知道,闯进他营内的这些人,并非是什么想要发动兵变的士卒,竟然是一些江东军的士卒。那么也就是说,自己一直在进行的秘密行军,其实早就已经被荆州军给盯上了。甚至,说不定自己和胡综两人同时要率军突袭刘阳地区的张苞军的事情,也已经被荆州军给掌握了!
想到这些可怕的事情,徐详的脸色顿时变成了煞白,立刻下意识地想要去拔剑进行反抗。
可惜他徐详只是一介书生,根本就不会任何的武艺。于是,他的那把佩剑还未出鞘,就被丁页一剑打落在地了。
徐详惊慌了起来,急切间开口就要喊来人来救他。可是丁页对此早已经有了预备,手里的长剑一动,就架在了徐详的脖子上,让徐详硬生生地把剩余的话吞落回了肚子里面去了。
丁页现在显然已经从先前的那种惊慌的状态中,恢复了原先的冷静,冷然对徐详说道:“你若是再敢出声的话,小心你的狗命!不过,你若是像现在这样乖乖的便没事。”
徐详见逃生无望,这时反倒镇定下来了。毕竟,他可是已经在官场上面混迹了这么多年,干的又是关于关家机密的事情,什么东西他没有见识过呢?
所以,徐详反倒昂然问丁页道:“你们究竟想怎么样?”
丁页被徐详那骄傲的神情激怒了,扬手就要打过去:“你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还嚣张个屁!”
孟溪见状,急忙拉住丁页的手,说道:“不要这样冲动。”
然后,孟溪走到徐详面前,冷冷的看了他两眼,说道:“徐将军,你既然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身份,你还是合作一点为好。”
徐详上下打量了孟溪一番,发现孟溪的气度不凡,应该就是这些人的首领了。可是,他却仍是轻蔑的“哼”了一声,问孟溪道:“你又是何人?”
孟溪一拱手道:“本将乃是汉中王世子驾下孟溪。”
徐详脑子里便开始回想起荆州军的一干将领的名字来,这些资料本来就是他们这些人在管理的。他的记忆力一向非常好,很快就想起来孟溪究竟是谁了。
徐详再度色变。孟溪乃是刘阿斗手下的一员高级统兵将领,想不到此人居然会只身犯险来到自己的营地之中,当真是个不怕死的家伙啊!
不过,徐详的心里顿时更加惊诧了起来。因为孟溪的出现,必然意味着一件极其可怕的事情:以孟溪这样的级别的军官,必然是率领了一支大部队前来对付自己的左部解烦军的了。
想到这里,徐详的身体因为惊惧和过分的激动,而变得有些颤抖了起来了。但是,他这时候还是保持了一定的气节的,依然是咬紧牙关并不跟孟溪再多说一句话了。
丁页身为孟溪的护卫队长,审讯犯人一向是他的拿手好戏。他现在见徐详一副根本就不鸟孟溪的样子,心里不由得又有些生气了。
丁页的心中一动,走过去对孟溪说道:“孟校尉,既然这位徐将军已经是一心求死了,咱们也不必强人所难,我看不如就送徐将军上路吧!”
丁页说着,本来已经收回去的长剑,就又要往徐详的脖颈上面砍去。
徐详显然被丁页的举动下怀了,立刻就跌坐在了地上,吞吞吐吐地说道:“你,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丁页还想要逗一逗这个徐详,笑道:“徐将军,现在我们的命都在你的掌握之中,你只要拼命大喊一声的话,到时候我们这几个人可就会全都成为你的手下们刀下的一堆肉泥了。”
徐详是聪明人,怎么可能听不出丁页的这番话,其实是在取笑他的呢?
徐详顿时气得鼻子都要歪掉了,脸上的苍白也因为充血,而变成了一片通红,一直从脖子下面红到了额头。
于是,徐详终究是忍不住了,身为堂堂的江东文士,居然这样被一个武夫取笑?他立刻指着丁页斥道:“你这个无知匹夫,究竟想要怎么样?”
丁页见徐详死到临头了,居然还敢跟自己叫骂,心里再度动怒了。可是他手里的长剑还没有动,手臂就又被孟溪给抓住了。
孟溪其实是觉得,丁页现在估计也把这个徐详整的够呛了,也该是到了谈论正事的时候了。
于是,孟溪便问徐详道:“徐将军,我看你现在还是先把你的官印拿出来,交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