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当一来到全琮的帐前,也没有要门外的护卫队长进入里面向全琮通报一下,而是直接就掀开了门帘,径直就迈步进入了。由此可见,韩当的心里还是有些着急的。
而全琮的护卫队长,本来是想要上前阻拦韩当的无礼的,但是被韩当扭头恶狠狠地瞪了一下之后,就不敢动了。
太史享见到韩当进入了,本来还想要按照一般的礼节,让全琮的护卫队长再入内通传下的。但是他还是摇摇头,韩当既然就这样进入了,他也不要再浪费时间在那些繁文缛节上面了。
于是,太史享装作没有看见,全琮护卫队长那张很是难看的脸色,也径直就进入了全琮的大帐里面。
那护卫队长见状,脸色顿时气得都变成绿色的了。可能是因为气不过,他猛地解下腰间的佩剑,一把就摔在了地上,难道他这样护卫队长是透明的吗?被人这样无视掉的懊恼,顿时是表露无遗了。
也许,韩当这样干,已经是不止一次了,否则那护卫队长应该不会这样生气的了。
太史享进入大帐内的时候,见到韩当已经入座了。
全琮则是一身戎装,端坐在中堂上面,脸上的神色显得有些严肃,眉头都微微皱了起来。
太史享便向全琮见礼了一下。全琮看到太史享的模样,心里不禁暗暗叹息,这虎父无犬子之说,当真是扯淡。想当年太史慈是如何地神勇,不想却生出了太史享这样窝囊的儿子来。
全琮脸上挤出了一丝微笑,便请太史享入座了。
这时候,韩当首先说话了,问全琮道:“全将军,你应该收到了我发给你的信件了。你对当前的局势有何看法?”
全琮几乎是想都不想,就给了韩当简洁明了的两个做为回答:危殆。
确实是“危殆”二字,而非只是“危险”或者是“危急”。全琮的这个用词是十分巧妙的,因为“危殆”的程度较之“危险”或者是“危急”要严重得多,也就是十分“危急”了。
韩当和太史享全都愣住了。
韩当应该说,已经有了形势不妙的准备,但是却还没有意识到是不是会真的变得很严重。
而全琮这样一说,武艺超过他心里的底线太多了。他和太史享两人不错愕的话,那可真的就怪了。
韩当眉头一皱,问道:“为何这样说呢?”
全琮叹了口气,说道:“陆伯言现在面临的最好的结果是,敌军已经部分识破了他的战略安排,并且对此只做出了部分应对准备。所以,陆伯言到时候还可以全身而退。”
韩当老脸一红,估计心里也猜到了,全琮说得这样省略,只怕是认为,因为他在益阳城的战败,向敌军泄露了部分陆逊的战略意图吧。
其实,全琮正是这个意思。但是他还是比较会做人的,不想太下了韩当这个老将的面子,因此才说得这样不痛不痒的。
然后,全琮接着说道:“最严重的结果,就是陆伯言完全战败,连老将军你镇守的江夏都沦陷了。只是不知道,我江东的本土,会不会接着遭受蜀汉军队的攻击了。”
韩当和太史享两人同时发出了一声惊呼。江东本土收到蜀汉军队的攻击?这样的情况,几乎比当年赤壁之战的时候,曹操雄兵逼进长江还要严重了。难怪全琮现在会用出“危殆”这样的词汇来了。
韩当心里真的着急了,但是出谋划策并非是他的特长,立刻问道:“那么全将军,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我看,我的军队已经不可能再继续留在陆口港修整了,我必须要回江夏去!”
全琮点点头,却又摇摇头,顿时弄得韩当有些莫名其妙了,问道:“全将军这是何意呢?”
全琮郑重其事地说道:“韩将军你先不要这样着急。琮已经向水军发出撤退的命令,他们会以最快的速度回到陆口港的。到时候,我会分出部分人马,与韩将军你的部队合兵一处。然后,韩将军你便率军突袭蒲圻以南区域,将陆伯言救出来。到时候,就要看他如何挽救这个危局了。”
韩当叹了口气,点点头,算是接受了全琮的意见了。
太史享自始至终都是在挺全琮和韩当两人谈话,却从未插话过一次,似乎并不符合他的个性。
于是,三天之后,第一批江东水军回到了陆口港。全琮立刻下令让他们登岸修整,并且开始从中挑选精壮之士。
然后,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内,全琮的江东水军陆续回归。全琮也已经从中挑选了六千人左右,全部教给了韩当带走了。
下隽,陆逊的镇守之地。
城池在陆逊的防守之下,真的是安如磐石的。其实,这些日子来,张飞几乎都只是屯兵在城西地区而已,几乎都没有进行过一次像样的出击。
也就是说,张飞的行动真的让陆逊感觉到了疑惑。毕竟,张飞军队的表现,跟他自己的预测,出现了很大的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