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刘禅并没有打算一开始就动用盖猛的八千骑兵队与他同行。而是很奇怪地,让盖猛三人首先率军,在当天的下半夜时分,秘密出城进入荆山里面暂时驻扎。
刘禅之所以这样做,原因可能有两个:一则,避免关羽身亡的消息,过早得影响到这支骑兵队大军;其次,这样也是出于保密的需要。谁都不知道,东吴究竟在襄阳城里面埋藏了多少密探,最好不要让他们探明了自己军队的行军动向。
就在刘禅准本叫来赵风,让他赶快将所有白耳禁卫和左甫的游侠们都动员起来,让他们在明天一早,就随他一同南下石广元的荆州军大营的时候,赵风却首先敲开了刘禅是书房的门。
刘禅奇道:“你有事?”
赵风施礼道:“禀世子,关凤小姐被我们拦在了外头,现在正闹着要见您。您看应该怎么办?”
刘禅轻叹了一声,这才刚刚送走关兴和关索,如今又来了一个关凤,而且还是一个比一个能闹事的……
刘禅也不能够太过绝情了。对关索那样已经有三个夫人的大人,他当然可以表现得强硬一点,直接让关兴将他带回去。
但是关凤却不同,这并非是因为她是女子的缘故,关凤的性格本来就比男子还要骄傲跋扈的。乃是因为关凤的年纪太小,跟刘禅自己的年纪都差不多,幼年丧父,只要是人,都很难承受得起的。所以,刘禅心里有些不忍对她太过强硬了。
刘禅便对赵风说道:“好吧,你去带她进来见我吧。”
赵风一拱手,转身推出了书房,很快就将关凤带了进来。
刘禅和关凤两人,自从刘禅从关羽大营分兵到宛城的时候起,就没有怎么见面了。如今一见,现在的关凤哪里还有往日的那般风采,双眼已经哭得通红通红的,神色之间显得很是憔悴。原本挺拔的身材,如今看起来却显得分外弱小。
但是让刘禅感觉惊讶的是,关凤的着装很是奇怪。她只是在头上帮着一条白色布条,身上却身着一身衣甲,腰间佩戴着一把宝剑,浑身上下却似乎又透着一丝杀机。
这个关凤现在的衣着,看起来不但不像是丧父之人,反倒是更象要去出征厮杀的将领。
刘禅忍不住奇道:“小妹,你为何在此时穿成如此模样?”
关凤忽然上前,向刘禅跪倒,泪珠忽然就在那双特别有神的凤目里面打着转了。她的那双眼睛,本来就显得特别妖媚,如今被泪水这样一湿润,不仅是媚态,简直就是楚楚可怜了。
刘禅看得一里一动,暗叹这个关凤果然天生媚态。等她将来张大了之后,只怕也没有几个男人能够挡得住她的魅力了吧?
关凤说道:“世子,请你带上我一起南下,让我亲手为父亲报仇雪恨!”
刘禅心里暗道了一声,果然就是因为此事而来的。但是他既然已经拒绝了关兴和关索两人的随行,当然也不可能答应关凤的要求。何况,这个关凤的行事风格,较之关索更加出格。将来会发生意外不说,就是不听指挥,也是让人苦恼的一件事情了。
所以,刘禅立刻回绝道:“不行。此时南边的情况,实在是太过危机,你现在跟我过去,实在是太过危险了。”
关凤抬头看了刘禅一眼,当然不可能接受刘禅的这一种说法了,再度求道:“世子,我不怕危险!再说,我的武艺也高强,到时候绝对不会发生意外的,请你让我随你南下杀敌吧!”
刘禅叹了一口气,上前将关凤从地上扶起来,说道:“这件事情,我是不可能答应你的。你现在还是回到二哥那里去,好好为二叔守孝吧。”
关凤的眼泪终于是止不住了,顺着眼眶就溢了出来,顺着脸颊流出了两条浅浅的泪痕。
看着关凤的样子,刘禅的心情其实也颇为复杂,似乎也被关凤的情绪所感染,心里也跟着悲伤了起来。
刘禅掏出一方手帕,为关凤擦去了泪痕后,将手帕塞到了关凤的手里。
不过,刘禅还是劝道:“小妹啊,二叔的身亡,对整个荆州,甚至是整个天下都产生了巨大的影响。我现在已经因此焦急地,头上都快要冒烟了,你也体谅一下我的难处吧?”
关凤年纪还小,更没有刘禅两世为人的历练,当然无法明白刘禅现在心情的复杂。她还是求道:“世子,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请你看在我家父亲、三叔与大伯三人桃园结义的情分上,难道就不能够为我破例一次吗?”
现在的关凤,就如同一匹野惯了的愤怒小马驹,东吴的人就是一群豺狼,两者相遇之后,小马驹说不定真的就敢向豺狼们冲过去的。但是,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心软也要心软得有足够的道理,就像关兴刚才一样。所以,刘禅为了关凤好,当即劝道:“小妹,不是我这个做哥哥的不能为你破例。我不让你随军南下,是真的为你的安全考虑啊!”
现在的关凤显然是听不进人劝的,否则他们家那么多人,早就将她劝住了。关凤果然继续求道:“世子,不,哥哥,我叫你哥哥还不行吗?求求你让我随军南下吧?”说着,她当真又低声哭泣了起来,一边用刘禅给的手帕,自己擦着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