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高欣庆知道骆志远的脾气和风格,知道他说一不二,就想了想笑道:“唐秘书长,骆主席说的也在理,他们一路奔波,也挺累了,去宾馆直接休息也好。至于晚宴,谁请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合作正在铺开,就不必计较一些形式上的东西了。”
“哎……骆主席,你还是过去的犟脾气哟。”唐雪松无奈的轻叹一声:“那你们直接去宾馆,我回去向滕书记林市长汇报——警车,撤了!”
骆志远上了车。唐雪松望着高欣庆苦笑:“志远同志现在比在体制内工作的时候还要低调。看来,越是大家族出来的人,越是谦虚谨慎,难怪人家都说,真正的贵族没有纨绔子弟。”
高欣庆笑了笑:“是啊,唐秘书长,从一开始,骆志远的工作风格虽然很强势,但为人处世方面却很低调谦和。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唐雪松点点头:“上车吧,我们回去跟滕书记、林市长汇报吧。”
的确是如此。以骆志远豪门太子的背景、超大企业集团老板的身份地位,完全有太多太多的因素傲视群伦,但骆志远没有。
这种分寸感,这种清醒意识,这种修养和风度,非常人所能及。
市委书记滕铭瑄和市长林明仁带着市里的领导在市委大院里等候多时,突然听说骆志远一行直接去了宾馆,不再参加市里准备好的欢迎仪式,滕铭瑄先是愕然,旋即不动声色地吩咐人立即撤销了仪式,将红地毯、红条幅等之类的物件迅速抽走,恢复了市委机关威严肃穆的原状。
林明仁皱了皱眉:“滕书记,骆志远到底搞什么鬼?”
“可能,他不愿意兴师动众造出声势,给京城的骆家和谢家带来不好的影响吧?”滕铭瑄笑了笑,压低声音道:“这样也好,说不准,这正是上头那两位首长的意思。不过,骆志远既然来了,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何必计较这些小节?”
“也是。”林明仁点点头:“滕书记,那今晚真的让骆志远请我们吃饭?这不太合适吧?”
滕铭瑄笑了:“这有什么不合适的,我们请他,他请我们,都没有区别,反正都是坐在一起吃饭,他不差这点钱,我们也就主随客便吧。”
滕铭瑄当然不在乎谁请客。在他看来,越是这样,越说明跟骆志远的私人关系近,这是他乐于见到的。
而这样,也会给市里消除不少负面影响。免得有人在背后嘀嘀咕咕,说滕铭瑄为了拉关系大摆筵席,铺张浪费。
招商引资,招来的重要客商自己出钱请市里领导吃饭,还能再非议什么?
林明仁不再说什么,他与滕铭瑄缓步并肩而行,走进了机关大楼,回了各自办公室。
不过,貌似并肩,其实如果你仔细看的话,还是能发现,林明仁的步调总是慢滕铭瑄半拍,落后些许小半个身位。
骆志远一行下榻的酒店。
那边,赵寒和新聘任的集团副总裁孟倩茹迎候在宾馆门口,见骆志远一行乘坐的车队过来,赵寒一个箭步窜下去,主动替骆志远打开了车门。
“骆主席。”孟倩茹笑着迎了上来。
这个三十多岁的中年成熟女人,在安北市呆了大半个月的时间,在这里听闻了关于骆志远的很多官方与非官方、正式或者非正式的传闻轶事。她发现,骆志远在安北人心目中竟然拥有比明星更高的知名度、影响力。
就是早上出门吃个早点,提及骆志远和康桥,卖早点的小商贩也是津津乐道赞不绝口。
骆志远当年空手套白狼资本运作、跟俄国人易货贸易、收购两家破产倒闭的毛纺厂、盘活已死亡的安北市自行车厂、创办电动车公司……以及他在安北市鹏程镇和高新区工作的点点滴滴,都被演绎出各种有声有色的版本。
在安北这个地方,骆志远已经铭刻下了深深的印痕。历史会铭记住他。
“孟总,你们好。”骆志远笑着跟孟倩茹握了握手,然后就在赵寒的带领下,进了宾馆住进了赵寒提前预定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