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这事到此为止,不要再扩大了,你们那个什么联盟,我看还是散了吧,别无事生非。”王守一的声音变得凝重了几分,胡林这些人不知道骆志远的真实身份,王守一却是有所耳闻,不管骆志远是不是真骗子,他的世家出身假不了,一旦自己这边做得过头,肯定会引起世家高门的反弹。
“老师,但我可是听说,康桥集团已经组建了医药公司,成立了中医药研究所,还高薪聘请了张兴良几个人当顾问,据说近期就要正式发布新产品——康桥牌痛经贴。我找人打听了一下,他们这个玩意说是在印国已经有了很大的市场。”胡林大声道。
“他来真的?痛经贴?”王守一讶然:“治疗痛经并不困难,但作为商品售卖,这小子到底在搞什么鬼?”
“拿中医文化遗产当噱头炒作牟利,这种做法简直就是掘中医遗产的坟墓啊!老师,您可不能不管啊!”胡林说着情绪激动起来,痛心疾首。
胡林是一个痴迷中医文化,以捍卫中医传承为己任的人,颇有点愤青和书生意气。在他心里,骆志远已经被定位为败坏中医传承的商人,这种观感和印象先入为主,很难改变了。
尤其是一向跟王守一不合的张兴良等人成为骆志远破坏中医传承的“幕僚”,这更加让胡林气不过。
张兴良也是华夏中医药大学的创始人之一,资深中医学者,国家认可的中医大师,知名度比王守一略逊一筹。两人分属不同的中医流派,向来在观点上分歧很大,算是几十年的冤家和对头。
“张兴良被他们聘请过去了?”王守一皱眉问道。
“是啊,老师,这个张兴良也是为老不尊、见利忘义,听说康桥给他一年十几万的顾问费,为了赚钱,他连老脸都不要了。”胡林声音里满是对张兴良的轻视和看不起。
王守一拍案而起:“真是荒唐!给个十几万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有奶就是娘?荒唐!”
王守一师徒痛斥张兴良见利忘义的时候,骆志远在康桥集团的贵宾室接待了张兴良等5名康桥中医药研究所的顾问。
其实张兴良远非王守一师徒想象的这么不堪。张兴良之所以答应来康桥集团担任中医药研究顾问,不是冲着高薪,而是中-央保健局领导的引荐和谢老的介绍。当然了,康桥开出的高薪也存在一定的诱惑力。
而张兴良也曾经做过中-央首长的中医保健专家,与谢老也有几面之缘。张兴良虽然一开始也不怎么认可骆志远的“神医”名头,但他一则冲保健局领导的面子,二则知道谢老的为人,既然谢老说自己这个孙女婿针灸术过人,那骆志远就必然有过人之处。
而其后,张兴良接触到骆志远独创痛经贴,经过论证和分析,他为之惊叹:就冲这个,骆志远绝对是一个中医药临床应用上的天才啊!
“您好,张教授,欢迎各位大师,请坐!”骆志远站在贵宾室门口迎接,给足了张兴良几个人面子。
张兴良笑眯眯地跟骆志远握手:“骆主席,老朽也是久仰大名了。实事求是地讲,我原来还有几分怀疑,但保健局的老侯在我面前对你赞不绝口,后来我又看了你痛经贴的发明,简直就是神来之笔,妙不可言了!”
“年轻有为,年轻有为!”
骆志远谦逊地笑:“张教授过奖了,晚辈就是瞎捣鼓,很不成熟,让各位大师和前辈见笑了。”
“你也不必过谦,这的确是一项重大的发明。老朽建议,你们尽快向国家申请专利,免得投放市场后引起别人的跟风和仿制。”张兴良缓缓点头,坐了下去,对于骆志远的礼遇,他非常受用。
“张教授说的极是,我们已经开始申报专利,估计这个月底专利就会申报下来。”薛萍在一旁笑着插话道:“张教授,我们有个不成熟的想法,向各位大师请示汇报一下。”
张兴良挥挥手:“薛总客气,请讲!”
“组建中医药研究所,是我们集团中医药市场化运作的第一步,下一步,我们除了不断推出一系列中医药应用产品之外,还想投资兴建一所上规模的中医专科医院。昨天我跟骆主席商量,我们初步决定,投资一个亿,争取建成国内最大、以中医药为治疗手段、以培养发掘和保护中医传承为目的中医院,想请各位大师不吝捧场,来医院坐镇如何?”薛萍笑着说:“现在不是有很多人质疑我们康桥是靠中医药来牟利嘛,我们的目的其实是弘扬和保护发展中医,与其跟别人计较口舌之利,不如做点实实在在的事!”
张兴良倒吸一口凉气,几个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投资上亿兴建中医院,这可是一个大手笔啊!
作为业内名宿,张兴良心里很清楚,单纯的中医院远不如西医见效益。如果骆志远真的是为了牟利,他绝不会干这种事。
张兴良迟疑了一下:“薛总,骆主席,你们此言当真?你们真的愿意投巨资来做这种为后人栽树乘凉的事?”
骆志远朗声一笑:“张教授,我虽然不是专职中医,但勉强也算是出身中医世家。保护和发展中医药,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我之所以提出中医药市场化的思路,其实说到底还是通过市场来养中医,靠市场之力来培育滋养中医文化的土壤。”
“我们诚心邀请各位前辈和大师不吝相助,让我们一起来做一点为中医薪火传承的实事,而不是卖弄口舌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