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远是我选中的孙女婿,当然了,首先是婉婷相中了的结果。这两个孩子今天能走到一起,很不容易。他们的感情很好,今天终于踏上结婚的殿堂,作为爷爷,我由衷的高兴。”
“今天,感谢诸位来宾的捧场,也感谢小叶这几个人以私人身份过来给我们帮忙。小叶当初给我当过几年的秘书,弹指一挥间,这个我印象中的毛头小伙子都已经是坐镇一方的北方省委书记……他们过来帮忙,完全是私人感情,不带一点别的东西。我给小叶说了,你要来凑个热闹可以,但不能以省委书记的身份来,而只能是作为我的晚辈、谢家的亲朋好友过来。帮忙可以,喝喜酒可以,但仅此而已。”
谢老扬手指着台下一号桌上的省委书记叶天南和邓宁临等人,叶天南和邓宁临赶紧笑着起身,向众人微笑致意。
骆志远在一旁暗笑,扯了扯谢婉婷的胳膊,伏在她耳边小声道:“婉婷,爷爷还真是心细如发啊,他直接点出了这一点,就直接堵住了一些人的嘴巴。否则,背后少不了有人会说三道四呢。”
“志远这个孩子在安北,这两年踏踏实实做了一些事。知道他身份的人几乎没有,所以也不存在谁对他额外关照的事情。不过,越是这样,我越是要感谢安北市的同志,正是你们的严格要求,锻炼了志远,让他尽快地成长起来,因此呢,我代表我们全家以及老骆他们全家,向你们表示感谢!”
谢老说完望向了市委书记劳力那一桌。
市委书记劳力和市长滕铭瑄等人听了如坐针毡,其实老人不过是随口而谈、由衷之言,并没有外多的意思,可传入劳力耳中却成了某种“敲打”,让他心神紧张额头上都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儿。
“好了,我就不说废话了。让我们共同举杯,祝愿志远和婉婷和和美美,也祝愿我们的伟大祖国繁荣昌盛!”谢老从司仪手里接过一杯红葡萄酒,扬手高举。
在场所有的的来宾都站起身来,高举酒杯,然后在旋律激昂的婚礼进行曲中一饮而尽。
骆志远的婚礼结束。而随着骆志远婚礼的结束,他的真实身份也随之曝光,震动了整个安北市。尤其是在骆志远曾经工作过的鹏程镇、高新区,对曾经接触过骆志远的人来说,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婚礼完事后,骆志远就在安北市里消失了踪迹。虽然大多数人都猜出了他的去意,但在没有尘埃落定之前,谁都不敢多说半句,连背后议论都没有人为之。
其实,这个时候,骆志远的辞职报告已经递交到了市长滕铭瑄的案头上。
滕铭瑄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关于骆志远的辞职报告,他并没有从辞职报告里研读出任何的情绪化的东西。良久,滕铭瑄才慨然轻叹一声面向林明仁道:“老林,担心的事终于来了,骆志远提交了辞职报告,说是因为个人原因,希望辞去现任的所有职务。”
林明仁也是微微叹息:“看来,他是要弃官从商,重新回去掌控自己的康桥集团了。以他的个人能力加上骆家和谢家的背景,未来这家企业的发展前景可想而知。滕市长,你什么意见?”
滕铭瑄微微苦笑:“我能有什么意见?我当然是不想放他走,但是,到了这个份上,恐怕他早已拿定了主意,同时这也是骆老和谢老的主张,我还能说什么?”
“让劳书记定夺吧。”林明仁压低声音道。
滕铭瑄嗯了一声,立即俯身在骆志远的辞职报告上签署了个人意见:“请劳书记阅示。”
不多时,滕铭瑄批示过的骆志远的辞职报告就转到了市委书记劳力那里。
劳力从市委办主任唐雪松的手里接过来,扫了一眼,脸色就阴沉了下去。
“劳书记,怎么办?”唐雪松小声恭谨地问道。
劳力沉吟了一会,冷冷地挥挥手:“你还能联系上骆志远吗?跟他联系一下,就说我希望能跟他谈一谈。”
唐雪松立即应是,起身离开劳力办公室去给骆志远打电话。几分钟后,唐雪松神色复杂地走回来,无奈苦笑道:“劳书记,骆志远的态度很坚决,他说完全是个人原因,不愿意再继续在安北市任职工作了,希望市委能认真考虑他的请求!”
劳力闻言,有些心烦意乱地霍然起身,黑着脸在办公室里转了两圈。迟疑良久,他才回身来在骆志远的辞职报告上批示:“尊重骆志远同志的个人意愿,请市委组织部按照程序办理。”
他这个批示一完,就意味着骆志远在安北市的仕途宣告结束。当然,明面上看,骆志远是辞官从商,但实际上,他的关系很快就会转到国家安全局的一个高度秘密部门挂靠着,今后——他将成为担任有重大国家使命的拥有双重身份的“特工式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