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他外出这么久,跟谁请假了?履行过组织程序没有?你告诉他,他必须要马上回来工作,否则,就按违反组织纪律和旷工处理!高新区办不了他,我会去市里找市领导汇报,让市里出面处理他!”
骆志远的话斩钉截铁,非常冷肃,不再留任何余地。
黄秀兰心里惊慌起来,慌乱道:“骆书记,您别生气,我马上跟高书记解释,让他给领导回个话!”
“不用跟我通话了,手续的事马上要办,同时,要求高斯恺立即回来上班,明天来找我报到,明天上午不到,那他以后也不用来区里了。”
说完,骆志远就砰地一声扣了电话。
高欣庆走进来,柳眉轻挑:“怎么了?你生这么大的气?”
“高斯恺太过分了……”骆志远怒道:“目中无人倒也罢了,我也不是不能容忍他,但是他竟敢阳奉阴违阻挡项目手续的办理,真是岂有此理!这不是跟我拧着干,而是跟市里主要领导唱对台戏!”
“高斯恺是很过分,这人太狂。可能觉得自己是劳书记的人,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你不用跟他生气,一切按组织程序往上报,看看上头怎么处理!”高欣庆也很不高兴,她也很烦高斯恺。
骆志远其实也不是真生气,而是发发火宣泄一下这么久郁积下来的负面情绪罢了。如何对待高斯恺这个自恃资历深的老刺头,他心里早有腹案。高斯恺要跟他玩这种手段,还差得远了。
只是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愿意在背后阴人。他一直对高斯恺的咄咄逼人给予相应的宽容,但不成想,高斯恺到了这个份上还不识时务,直接触及了他的最后底线。
骆志远向来是不做则已做便雷霆手段一击致命的人,既然决定要拿下高斯恺,他就不会再有任何的迟疑。否则,伤蛇不死反遭蛇咬,就很不美了。
一念及此,骆志远立即离开高新区,驱车直奔市里。
他没有去找滕铭瑄或者林明仁,而是直接找上了市委办主任唐雪松。
“志远老弟,怎么有空来我这里,坐,喝茶还是咖啡?”唐雪松的态度极为热情。现在,骆志远在劳力心目中的地位有所上升,大抵与最近两个重大项目有关。
“哎,项目建设虽然有劳书记和滕市长这两位主要领导亲自推动,但还是遇到了一些小难题,解决不了,只能来找唐秘书长协调了。”骆志远没有拐弯抹角。
唐雪松讶然:“还有难题?不会吧,劳书记和滕市长亲自批示和表态的项目,市里哪个环节不配合?你倒是说说看,我来负责帮你协调。”
骆志远叹了口气:“市里各部门是很支持,一路绿灯。但是问题就在鹏程镇。现在的鹏程镇,就是针扎不进水泼不进,高新区的政令在鹏程镇根本就是一句空话。最近,区里帮企业办理土地手续,一直就卡在鹏程镇,说是没有高斯恺签字认可就不给办,我亲自给镇里打了电话,都协调不下来,想了想,找别人也不合适,去林市长那里说又有告状的嫌疑,所以只能找唐秘书长帮着协调下了。”
唐雪松脸色一变,知道是高斯恺那边跟骆志远不对付。骆志远既然亲自来找上他,说明矛盾已经公开化了。
唐雪松迟疑了一下:“我跟高斯恺关系倒是还不错,我抽空跟他通个话。不过,鹏程镇是高新区的下属乡镇,他还不至于跟区里对抗吧?这点组织原则都没有?”
“呵呵,唐秘书长,有些话不好说,我也不能不负责任乱说。但是,作为我来说,如果没有难处,我是不会来找上领导的。其实啊,还不仅是港商这个地产项目,还有即将恢复建设的俄国人的医药项目,需要鹏程镇配合的事情还很多,现在已经不好弄了,要是日后出了什么问题,我怕就难办了。”骆志远不动声色地又道,话里意味深长。
唐雪松眉头皱紧,心里有些不高兴。骆志远公开找上他,话里话外不乏暗示和要挟,无非是想要通过他传话给市委书记劳力——如果不把高斯恺调走,骆志远也无法保证这两大项目正常建设运作。
骆志远走了。唐雪松犹豫再三,还是拨通了高斯恺家里的电话,他熟悉和了解高斯恺的性格,知道其人一定在家里生憋气。
对高斯恺,唐雪松很不满,你心里憋屈不痛快——那也不能公开跟骆志远拧着干,骆志远目前可是手持尚方宝剑,仗着两大项目建设,在市里主要领导心里占据了相当重要的位置——最起码目前是如此。你这个时候不长眼,岂不是自寻死路?也太幼稚和弱智了。
其实,所谓当局者迷。别人看起来,高斯恺的行为很弱智很幼稚,但他自己就偏偏意识不到。他只不过是借这种做法来多少发泄一下内心的怨气,给骆志远心里添添堵罢了。他并没意识到,这直接触怒了骆志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