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莫夫还在房间之内,骆志远让服务员强行打开房门,这就相当于是破门而入,非常的不礼貌,这样做,简直就是……唐雪松都不敢想其中的后果,赶紧沉声阻止道:“志远,你这是干什么?不行,这是乱来!”
20岁出头的女服务员也嗫嚅道:“领导,不好意思,客人在里面,按照酒店的规定,我们是不能擅自开门进入房间的。”
何县临也沉声道:“志远,你不要冲动——不要上火,慢慢跟对方沟通。”
明明两人比骆志远还要上火,这会儿反倒是要劝起骆志远来了。
骆志远轻轻一笑,转头望着何县临和唐雪松:“两位领导,你们先回去吧,请领导放心,我一定会搞定的,去吧,去吧,去休息会,二位领导这两天心力交瘁,别累坏了身子。”
骆志远的声音虽然不高,也很轻柔,但却坚定坚决。本着对骆志远一贯的了解和认识,何县临迟疑了一下,“你确定能搞定?但是你这种手段太过激了……”
骆志远微笑着:“唐秘书长,何主任,我还是那句话,这事儿包在我身上,如果有什么后果,我一律承担。请相信我。”
唐雪松扯了扯何县临的胳膊,两人心情沉重又忐忑不安地离开。
按照常理,他们不该让骆志远如此“冲动”做事,但事情到了这个份上,他们也没有其他的办法,无奈之下,也只好寄希望于骆志远了。
两人走后,尼娜狐疑地问骆志远:“你真要破门?你可是要想好啊!”
尼娜的言下之意是说,这克里莫夫可不是一个善茬,尽管克里莫夫存有故意挑衅之意、其深层次目的也试图搅黄了这个项目,但终归他是西伯利亚集团的高管人员,代表着俄方,尊严不可侵犯。如果骆志远真要破门而入,正好给克里莫夫借题发挥的口实。
骆志远笑着耸耸肩:“那是当然。服务员,麻烦你了。”
女服务员为难地摇头:“领导,不是我不肯,而是我不能这样做。这样违反规定,我会被开除的。”
骆志远笑了:“你放心,出什么事,都不会牵连你,你只需要给我开门就是了。刚才的唐秘书长和何主任你也认识,有市领导做主,你不需要担心什么,过后我会跟你们经理解释的。”
年轻的女服务员迟疑着,最终还是掏出了房门钥匙,动作利索地开了门,然后就逃之夭夭。
骆志远缓缓推开门,尼娜要跟上,他摇了摇头。
尼娜一怔,但骆志远此时已经推门而入,而紧接着又掩上了门,尼娜在外边聆听了半天,里面悄无声息。
克里莫夫和他的助理兼保镖博维斯基正在客房里喝咖啡说笑聊天,突然眼前出现了骆志远高大挺拔的身影,不由大惊,旋即暴怒起来。
博维斯基一个箭步窜起来,上前去拦住骆志远的去路,凶狠地探手去抓骆志远的胳膊,试图将骆志远驱逐出去。
“让开,我跟克里莫夫有话要说。”骆志远电光石火间身子一闪,避过了博维斯基的袭击。
博维斯基用俄语愤怒地谩骂着,不甘心地又扑了上来。骆志远一皱眉,果断一个转身,顺势用手捏住了博维斯基的脉门。他拿捏地恰到好处,博维斯基顿觉浑身麻木酥软,想动也动弹不得。
骆志远好整以暇地向博维斯基淡漠道:“我跟克里莫夫有点事,你先出去回避一下。”
说完,骆志远的手势轻轻往前一松,博维斯基身子一个踉跄,跌跌撞撞地栽倒在地。
克里莫夫霍然站起身来,目光惊怒道:“骆志远,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行为吗?你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吗?”
克里莫夫竟然是用中文说的这话,骆志远对此也不奇怪,他早就看出克里莫夫此人精通中文,勉强算是个华夏通,这也是波罗涅夫同意派他来的一个因素。而且,从尼娜那里,骆志远也探知,克里莫夫曾经有过一段短暂而不成功的婚姻,只维持了半年多,女方就是一个华夏商人。
骆志远淡然笑着:“我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当然我更清楚你在做什么。”
“你,滚出去!”克里莫夫爆喝一声。
骆志远不动声色:“我只说两句话就走,而且,我敢保证克里莫夫先生一定会陪我一起出去,出席即将举行的招待晚宴。我们华夏人热情好客,对于客人一向是尊重有加,但我们也希望客人也能保持应有的风度。”
……
片刻后。
克里莫夫的套房门打开,首先出现的是神色坦然的骆志远,其次是穿着黑色西装礼服的克里莫夫,以及他面色悻悻的助理博维斯基。
尼娜愕然。
唐雪松和何县临则面面相觑,不过都从对方眸光中看到了一丝如释重负的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