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志远苦笑:“董小姐,在一个多月前,我就跟福瑞集团预约上了,但董董事长可能是工作太忙,一直没有同意跟我见面。呵呵,还请董小姐帮着搭上句话。我来一趟京城也不容易,如果见不上董董事长就这么空手而归,回去也没法跟市里领导交代。”
董亦菲眨了眨眼:“这样啊……”
董亦菲一时间没有回话。她心里却在想:难道这骆志远千方百计托关系找上自己,就是为了这点破事?对于她父亲董福瑞的性格,她这个当女儿的自然非常了解。可既然董福瑞不肯见这骆志远,自己去“牵线搭桥”,父亲也未必肯听啊。
董亦菲犹豫起来。想要拒绝,又觉得背不过谢婉婷的面子去,想要答应,又没有把握让父亲同意见骆志远。
骆志远见董亦菲面露为难之色,心里一凝,知道八成对方会婉拒。
果然,董亦菲犹疑了片刻,还是开口拒绝道:“不好意思,骆先生,我爸爸生意上的事情,我从来不过问、不参与,你的事情,我帮不了,非常抱歉。”
骆志远默然。片刻后才叹息道:“既然董小姐有难处,那就不烦扰你了。哎,想想来京城扑了个空,见不到董董事长,我这心里就感觉不是个事儿——董小姐,请喝咖啡。”
骆志远端起咖啡杯邀饮道,虽然董亦菲回绝不肯帮忙,但骆志远对她的态度仍然是彬彬有礼,不失风度,这让董亦菲心里更生好感,觉得眼前这青年男子真是很有风度,也超乎年纪的成熟和沉稳,不像很多年轻人一看目的达不到,翻脸比翻书还快。
董亦菲微笑着举杯向骆志远点头致意,她慢条斯理动作优雅地品了一口咖啡,又随手夹起一块点心来塞进嘴里咬了一小口,笑道:“骆先生,你们跟我爸公司的合作,你跟公司的人谈就是了,为什么非要见我爸呢?我说句实话啊,这两年我爸身体不太好,已经不太管公司的事情了,都是公司的人在运作。”
骆志远微笑,心里却暗道不管才怪。根据他多方打听到的信息来判断,董福瑞这人权力**极强,对福瑞集团的控制也相当严密,丝毫都不撒手,貌似退居幕后不问经营,但实际上,公司的大事小事都要由他来拍板——只不过,他很少去公司上班,多数时候,都是公司的几个副总轮流去董家别墅向他汇报工作。
这是骆志远接触到的福瑞集团副总做不了主的关键因素。
按说这么大的集团,与地方企业一个不是很大的项目合作,一些基础性的事务,副总就有权敲定,可福瑞集团是百分百的私人企业,没有董福瑞的签字,一分钱都别想走出公司的账目。
但骆志远显然不能直接跟董亦菲挑明,只能故作讶然道:“董董事长身体不适吗?”
他有意无意地试探了一句。这才是他接触董亦菲的真正目的,前面的“拜托帮忙”只是投石问路罢了。
谈及父亲的身体,董亦菲忍不住幽幽一叹:“哎,骆先生,不瞒你说,我爸几年前不知怎么回事,患上了红斑狼疮,久治不愈,连国外的医院都去过很多次,但效果都不理想。这两年,因为长期服用激素治疗,对身体的副作用很大,我爸干脆就放弃了治疗,在家里养病。”
“这大概是我爸不太愿意见外人的一个重要因素,还请骆先生谅解啊。”
骆志远心里明镜儿一般,他早就得知董福瑞患有红斑狼疮的信息,只是故作不知而已。
红斑狼疮,很多人都不陌生,确实,这种皮肤病的发病机率不是太大,但是,一旦感染上红斑狼疮,那就是一种恶运了。红斑狼疮是非常可怕的世界皮肤三大顽疾之一,是比较难治的一种皮肤病。当然,难治不代表不治,只要治疗的及时,治疗的方法正确,红斑狼疮也是可以很好的治疗的。
骆志远心里所料,有备而来,闻言就笑笑:“没想到董董事长患有这种恶疾,董小姐,不知尝试过中医治疗没有?”
董亦菲摇头:“当然看过中医,但中医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我爸中药不知道吃了多少付,但基本没有太大的疗效。”
骆志远笑了:“中医治疗红斑狼疮还是很有效果的,应该是董董事长没有找对人。红斑狼疮患者特别是系统性红斑狼疮患者损伤脏器多,症状复杂多变,中医能从整体出发,抓住本病的本质,通过整体调整人体的内环境,达到治愈本病、标本兼治的目的。”
“中医治疗这种病呢,首先要区分病因和病原类型。根据我的经验,红斑狼疮大概分为六个症型:热毒炽盛型、阴虚内热型、肝肾阴虚型、邪热伤肝型、脾肾阴虚型及风湿热痹型,根据各症型的临床表现,应分别选用不同的治疗方剂及药物。比如有的用滋阴补肾法,有的用活血化瘀法,有的用解毒清热法,有的用祛风除痹法等。”
骆志远侃侃而谈,董亦菲越听越惊。凭直觉,她不认为骆志远是信口开河忽悠之人,事实上,骆志远的话非常专业,不像是一个外行能说出来的话——要知道,这两年为了父亲的病,董亦菲也没少寻医求药和查各种医学资料,对红斑狼疮这种病也有相当程度的了解。
董亦菲眸光闪亮,奇道:“骆先生,没想到你一个商人,还懂医哟。”